本来已经平复的心脏又瞬间提紧,就连沈霜叶都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方才惊的还是被邵珺澈吓的。
她连头都不敢抬,那抹好闻的清香再一次猝不及防的钻进她的鼻间,她慌忙扯了扯手臂,想要就此与邵珺澈拉开距离。
却不曾想邵珺澈突然将她抱起,沈霜叶“啊”的一声惊呼,待回过神时就已经落在了他的怀中。
她双手下意识的抵着他的胸口:“王爷!”
“你受伤了。”邵珺澈沉着眉头,生冷的语气带着隐隐的薄怒,叫沈霜叶欲说出口的话生生噎住,不敢再触他的霉头。
只见邵珺澈抱着沈霜叶,轻轻的把她安置在他摄政王府的马车内。
马车里燃着暖炉,又垫了御寒的白狐毯子,一进马车,沈霜叶浑身的寒气像是被瞬间驱散了般。
沈霜叶绷紧着神经,便又见邵珺澈从马车的暗格中拿出伤药,轻轻的倒了一些在棉球中,抬眸。
“……”沈霜叶的头垂得更低了。
邵珺澈也不在意,伸手,用蘸了伤药的棉球小心翼翼的点在她渗了血迹的额头上。
这时沈霜叶才恍然记起,方才马车冲得太猛,她一下撞在了车壁上。
因后面都在想着如何应对那两个劫匪,所以她完全没注意到额上的疼痛。
如今邵珺澈这么将伤药点在伤口上,一时竟刺痛了起来,眉心忍不住微拧。
邵珺澈那大手顿时不着痕迹的颤了颤,又将动作放轻了两分。
马车一片暖洋,已成了霜的血迹不过片刻便化开,邵珺澈上了药,又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在她额上围了两圈。
沈霜叶本是绷着神经,却因邵珺澈动作太过轻柔,叫她好不适应之余,又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了对他的戒备。
邵珺澈,是这样温柔的人?
上一世,她只知他暴戾,残恶,手段狠伐又杀人如麻,城府之深,叫她不敢对视半分。
然而这一世,眼前的邵珺澈,仿如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邵珺澈,陌生得让她恍如错觉,叫她不敢相信。
联想之间,邵珺澈就已经替她包扎好了额头,随即又见他从暗格中拿出另一瓶伤药,正欲伸手脱下她的鞋子。
沈霜叶猛然回魂,连忙缩了脚:“臣女自己来!”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邵珺澈抬眸。
便见沈霜叶依旧低垂着头,完全不敢与他对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将伤药“咚”的一声,放到小桌子上,掀帘下了马车。
偌大的马车内,转眼只剩沈霜叶一个人。
沈霜叶瞬间松了口气,神经一松,脚踝的刺痛片刻便传了上来,她拧眉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伸手正准备脱下鞋子。
马车的车帘又被掀了起来。
沈霜叶心神一紧,却见来人是春红:“小姐!”
“春红。”沈霜叶稳了稳神,不由觉得好笑,如今的她真似惊弓之鸟。
“小姐!王爷叫奴婢来给小姐上药。”春红声音带着颤抖,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