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秉武看着她走远,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前厅里,格外孤寂。
但这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惊心动魄,甚至可以说是死里逃生。
他被最爱他的人放弃了,又被他最宠的人差点杀了,最后还是他从来没重视过的亲人救了他。
看似大家都放弃了他,可其实只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救他,真正的在乎不是一贯的溺爱,那样只会让他永远不知悔改。
他想,若是这次的赌债他们帮他还了,那下次他还是会去赌坊,真到了那种程度真的会家破人亡。
这一刻白秉武忽然不害怕,不就是断一条腿两根手指吗?只要熬过去了他还是一条好汉。
想到这些,他深吸了一口气,本想潇洒的走出将军府。
但刚中了毒,又着了风寒,还挨了打,现在他腿都是软的,只能走几步喘几口气的往门口挪。
日头太毒,晒的直他发昏,前厅到府门口短短距离对他来说就像是十万八千里。
内伤外伤,再加上日头的攻击,让他几乎是在水深火热之中,就犹如身坠地狱。
终于他走到了阴影下,暴晒的闷热感瞬间消散,他搀扶着大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跨过门槛。
结果腿一软,直接摔到了门外,疼的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的他可真是狼狈至极啊!
甚至是连个搀扶的人都没有。
他缓缓爬到了一旁,靠在墙上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好累啊,太累了。
“三爷,这是府医给您熬的药,祛除体内余毒的。”
白秉武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是一张有点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迷迷糊糊的摇头道:“又有人想害我,我……我不吃药。”
“三爷您胡说什么,奴婢是芍药,府医身边的丫鬟芍药。”
白秉武一脸疑惑,但眼皮很沉,睁开眼睛都费力。
“休想,休想骗我。”
“哎呀,三爷您好像发烧了,您先喝药吧……”
白秉武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识。
这里的情况很快禀报到了白漫雪那里。
似乎是她不开口让白秉武进府其他人都不敢做主。
老太太不管事了,苏见云只管二房,三房的没有话语权,而白秉正又明显对这个女儿言听计从。
白漫雪立即叫府医先去给他看看。
府医确定他没事,只是风寒发烧,再加上余毒未清,所以才昏迷。
既然没事,白漫雪便叫人在将军府门口搭了一张简易的床让他休息。
虽然白秉武表示要自己承担债务,还主动出了将军府,但白漫雪还是不敢相信他。
现在就看他能坚持多久,时间会验证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只是白漫雪现在有些感慨,经历了这么多,从前以为没救了的人,居然还会发生改变。
先不说白秉武,就这老太太,没想到这次还真的不管了。
闹鬼前世是没有发生过的,还有分家,毒哑,或许是经历了这些让她也有了新的领悟。
不管如何,这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