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到,他从看台走进了vip包厢,稍稍掩人耳目一些。
包厢内是国内的团队,其实并不方便说什么亲密话,只是四天没有看见过她,甚是想念罢了。
接通之后,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沉默。
还不如这场球,开场不到五分钟就破局。
林初是因为想由他先开口,那么她便可以免去对他的称呼。
现在的她无疑是凌乱的,喊他二叔是自寻死路,清醒的时候又喊不出“谈谈”或是在床上被他逼迫后乱七八糟喊的那些。
文字可以脱离一些拘谨,当着面又是另当别论。
谈知义彻底懂了她那句“清醒的时候很痛苦”这种话,这会儿他深以为然。
林初听他那头气势如虹的声音,想到他身边肯定不少人。
再者他是公务出差,身边的人都是同僚或客户,她便收敛了不少前一刻还在异想天开的念头,提醒自己还不是肆意妄为的时刻。
她不能沾了一点酒精就权当世界都是自己的了。
她中规中矩:“谈总,怎么突然打我视频?”
这个叫法很新鲜,谈知义咋舌了几秒,才狐疑地问了一句:“你在外面?”
“嗯,喜雨说今天的比赛很特别很重要,意义非凡,就带我到外面看球。”
谈知义自洽一般找到了哪哪都不正常的原因,理所当然以为道:“谈喜雨用你手机发我的信息?”
不确定,所以问出口时带了小小的疑虑。
在不经意间,多少有点失落滑过心头。
谈知义千真万确记得,林初一次都没有对他说过爱他这样的话,他逼她叫过自己老公,叫过自己宝贝,逼她说出过更羞耻的情话。
唯独一次都没有逼她说过爱他。
他常常觉得,爱要慎言。
林初不是个惯于开玩笑,惯于在男人面前游刃有余的人,所以她的话听起来总是夹带着一股认真,说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她在捉弄人,她是故意为之。
“你说哪一句?”只有她知道,哪一句都出自她的手她的心,与谈喜雨无关。
确实很不像她的风格,不像她能说出口的话。
她已经觉得难堪,最后的倔强撑着她面不改色,继续站在这里和谈知义平稳对话。
她强装出来的假象罢了。
这话问住了谈知义。
他那边太多人,他总不好总是缠绕着爱来爱去这样的话题,跟现场的看球气氛格格不入,跟身边形形色色的工作伙伴并不适配。
林初急切,见谈知义顿在那里,不紧不慢催了一次,指向性很强:“你那边信号不好吗?我问你,你说哪一句是喜雨发的?”
谈知义说:“最后一句。”
皮球踢还给林初,没有听到意想中的那个字眼,她不无失落,好在足够善解人意,落落大方地承认:“所有的话都是我发给你的。”
谈知义呼吸一窒,场内四万多人的喧嚣如同消了音,他只听见林初软软糯糯的话。
“我知道了。”他淡淡说着,极力粉饰心潮澎湃,“没别的事,就是四天没见你想得紧。”
林初消化了一下,嘟哝着哦了一声。
并没有完全满足于一声想念,即使从他口中说出也不差。
想念已经是很重的词了。
“后天就回去了。”
“嗯。”
“林初。”他察觉到她的情绪稍显低落,轻轻叫了她一声,“我知道你想听什么,等我回去说给你听。”
有些话,适合看着你的眼睛亲口说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