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师兄们都分散在雾隐森当中,黎青梵的玉符信息首先被最近的玉符捕捉到。
胸口的痛楚渐渐地淡去,嘴角还残留灵草的清香,颤动的羽睫似蝶翼,一袭白衣搭在肩头随着动作露出白玉似的肩,面色苍白虚弱的青年揉了揉眉心,看着这熟悉的屋子长叹口气,虽然还是无法动用灵法,但是至少比刚开始的一步三喘的娇弱之姿好的多。
习惯了灵法充斥体内的轻盈,突然变成俗世姿态后的笨重让黎青梵很不适应,手扶着床边将自己撑起来,斜斜的依靠着靠枕,看着身上月华织成的寝衣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捏决换一套,抬手动作一顿想起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一个普通人叹了口气,换上了床边贴心的放着一套全新的长袍。
“呵,还活着呢?”
青梧仙尊宿云是一位长相及其温柔如莲一般的男子,嘴角含笑眼眸含水的样子看起来宛如神佛,但是这位神佛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尤其是对着自己这位不让人省心的小师侄。
“大师叔,我若是没了大师叔岂不是得伤心了。”
黎青梵几乎可以说是青梧仙尊这里的常客了,每周打卡似的要在这里来领药调养身子,然后每个月再来重新复诊好再对用药进行调整,两个月一次全身检查,然后三个月一次的会诊,所以对于自家大师叔的性子摸得透彻,笑了笑搭着话茬,从怀中拿出一些灵兽爱食的灵果放在盘中小心的用小刀一点点切开。
见到自家师侄这温温柔柔的反应宿云倒是自己觉得无趣,摸了摸窝在自己肩头有些迫不及的的药宠,点了点喙,送了过去。
“还是这般无趣”
不客气的叉开腿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将手中的瓷白药瓶丢了过去正要开口,就听见自己那可怜的竹门哐的一声被推开。
“师弟醒了真是太好了”
慕临君身穿红衣身披白色大氅面色焦急,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看见坐在软榻上全须全尾的黎青梵这才放了心,然后开始算起了这不省心的师弟在雾隐森中种种行径。
慕临君是越说越气,自己刚准备进入林子就收到了这么大一个惊喜差点没把自己吓死,灵脉枯的简直自己都要怀疑若是晚来那么一会是不是这个人轻则经脉萎缩丹田枯裂修为尽废。
眼看着人昏在在自己怀里,几乎都要呼吸尽失吓得自己一瞬间冷汗都要出来,一瞬间恨死自己不是温和的灵法,若是贸贸然输入这人还会伤上加伤。
黎青梵不敢反驳,垂着头眯着眼,大师兄的训斥是自从自己来了后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次,暗戳戳的摸了摸鼻子自己这次约莫是真真的将人给气得狠了。
慕临君属真正的温润公子,但是自从自己这师弟转了性子后真的让他头疼,明知道自己的这身子骨本就不经折腾,还一天到晚的这般造作。
“师兄,青梵知错了”
这句道歉让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虽然黎青梵不似曾经的冰块一般,但是也是对待外界有些淡淡,宿云每次刺上几句都换不来一个较大的反应,这句软言道歉真真让二人惊讶到了。
“咳咳,你,知错就好。”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若是师弟不说话或者顶嘴自己还能借着机会再说下去,但是师弟这般听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摸了摸鼻子看着黎青梵“下次莫要如此,好好,好好调养身子,我去和大家说一下,大家都很担心。”
黎青梵坐在软榻上喝了一口灵液,看着人出去有些好笑,但是对于这些关心每一次都会觉得自己真的活在这个世界。
闭着眼虽然自己不能运行灵法,但是依靠原本灵脉的记忆将灵液引导一下对已经干涩的经脉进行滋润还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这次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这没有灵法的身体实在是不习惯,没有丝毫自保力量。
“你现在无法自行吸收灵法,只能依靠外力,这些只能缓缓恢复,不过你这次伤的狠了,此次恢复不知道要多久了。
”看着人自觉调理,宿云省心的将近期需要的一些药物放在一旁桌上,一手摸着药宠,看着这不省心的觉得自己眉毛都要掉了,长叹口气。
“我以前说过你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树,普通修士灵法匮乏只要有根基,那可以缓缓地自行修复,但是你的根基有损,平常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一旦触碰到根基,就会后继无力,我能做的只是让根基尽快的湿润起来,能不能重新发出生机就看你了。”
宿云难得的平和了语气说着这么一大通,但是到底是本性难移,说着不由得又恢复了本性“你再这样下去就别来了,直接可以团一团找一块风水宝地直接扔了”
看着人已经喝光的灵液手有些痒“白白浪费我的灵液”说着实在是忍不住”放眼这云生,也就只有你将这极品灵石浓缩出来的灵液当成水喝了,下次你师父回来记得让他摘几朵回冰潭寒莲回来,不然都对不起我这些药。也不知道你在雾隐森做什么了,怎么会被天雷击了,问你也不说,真让人发愁。”
说着说着又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装乖的青年,愁的又捏了一颗药宠正吃的灵果“也不知那几个家伙在雾隐森怎么样了。”
而还在雾隐森的三人就算天资再怎么高也仍旧是十几岁的小朋友,其中年龄最大的李紫赯也才十六岁,也没有同其他同门一般的比赛压力,所以一路上打打闹闹的好不快活。
“你说莫言和姬萧两个家伙怎么这么慢。”李紫赯手里拿着从唐寻那里抢来的小朱果,小小的一棵酸酸甜甜,咬起来很是酥脆,口感极好,便毫不客气的和秦宇将其分了。
秦宇用尝了尝不会很酸,小心的用锦布包起来收好,踩在细幼的枝条上举目望去除了密集的林海以及时不时惊起的飞鸟。
“应该在过来了吧。”
秦宇轻巧的跳了下来,他们几人到的偏早,雾隐森大,虽然来的时候门内划好了此次狩猎的活动区域,但是仍然不容小觑,所以对于两人到底在哪块,心底还是没谱。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要等的人,几人又不太可能在原地干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