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今日的行为有两重目的,若苏修仪因为这一巴掌而学乖,之前的龃龉云舒大可不再计较。
若她回一巴掌,云舒也大方受着顺势摔一跤,但以后发生的一切,她就能受着了。
此举还可令元景安厌弃她憎恶她,寂寞久了,难免会做出些出格之事,只需稍微给她铺个路。
思及此处,唇角已漾起了笑意。
随后叹了口气,若是李淑妃也这么好对付就好了。
可惜李淑妃的名声实在太好,轻易也不可能激怒她。
秩儿又说尹照很少离开雨花阁,有两次被太后召到永寿宫里唱过两出,除此之外,再没去过旁的地方。
如今已快五月,太后的圣寿节是五月二十八。
但,至今都没传来是否去行宫的消息。
退一步讲,若是去行宫,如今月葵公主养在凤仪宫,苏修仪不一定能去,戏班子却极大可能要跟上。
元景安在行宫不用早起上朝,定会需要听戏和歌舞来凑趣儿。
但在行宫不易动手,阖宫饮宴都在亭台水榭,去往亭台水榭只能坐船,实在不是制造机会的上策,只能算下下策。
看来还是在宫里动手方便。
云舒正想的入神,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不用看就知道是元景安。
云舒用极快的速度往唇上扑了点脂粉,使她看起来更苍白。
很快,推门声响起。
云舒扶着秩儿的手强撑着要行礼,才一屈膝就向前栽去。
元景安眼疾手快,跑了两步才稳稳将云舒拢入怀中。
“伤成这样还想着行礼,朕若慢些只怕会伤上加伤。”
元景安边说边和秩儿一起扶着云舒坐在矮榻上。
云舒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如此便可显得虚弱,“皇上,礼不可废。”
“好,舒儿既如此说,朕今日便下旨,腿伤好之前不准向任何人行礼,如若不然便是抗旨!”
云舒被元景安这铿锵有力的声音怔了一瞬,转而噙着泪说道,“皇上不必如此,今日之事怪妾一时没忍住,不怪苏姐姐。”
秩儿闻言跪了下来,“皇上,今日修仪娘娘和安采女明里暗里指责是我们娘娘害的刘婕妤动了胎气,我们娘娘本不想计较还笑着与她们搭话,她们却当众给我们娘娘难堪,娘娘忍无可忍才轻轻打了一下修仪娘娘,可修仪娘娘却”
言及此处秩儿再也说不下去,泣不成声。
“闭嘴!谁让你多嘴多舌!”
云舒说完却咳了起来。
秩儿止住哭声,上前轻拍云舒的背,“娘娘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纵是娘娘怪奴婢多嘴,奴婢也非说不可。”
“你是个护主的。”话锋一转,看着云舒说道,“朕知道舒儿一向最是温和,连动怒都不曾有过,可怜你明明救了刘婕妤的孩子却被苏氏那个贱妇栽赃,朕都明白。”
云舒没想到元景安会当着她直接称呼苏修仪为“贱妇”,看来知道她是太后的人所以才厌恶至此。
元景安将云舒的左腿搭在自己腿上,掀开裙摆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