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烘烤着大地,地面炙热烦闷,苍翠的树遮天蔽日,风衣衣回头看一眼睡着的童心,轻叹了一口气,仰面朝天,有泪光沿着轮廓浅浅滑过。
酒中药虽撩人,火冥不过给她灌下几口,又何足以扰乱心神,不过是借题发挥,蓄意试探,她用那样的姿态去撩拨他,去试探他对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终究是…
她不想故技重施,某一刻,她是真的沉沦,难以克制,但他太理智了,理智到他明明也乱了心神,明明满眼皆是她,气息紊乱心跳加速,却依旧可以保持一丝清醒。
盈盈一握,仿佛烫手的山芋,他猛地瑟缩,并迅速点了她的穴。
他带她找到一处平地,遮风避雨,远离闹市,点了火堆,架起木棍,用以烘烤湿衣。
夜色撩人,他正襟危坐,背对着烘烤她贴身的衣物,她睁开眼,隔着朦胧夜色,久久地看着他,终是灭了所有不该有的心思。
他的外衣覆着她玲珑剔透的身子,暖暖的,还有柴火烘烤后的余热,她紧紧拽着,心中晦涩难明。
太阳东升,一抹绚丽在天边绽放,色彩无限延伸,直至天空满是朝霞的绚烂,许是河里扑腾得太久又多番折腾,在临近天亮时,童心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风衣衣坐在一边默默穿好衣物,折下一截枯枝,在地上留下几字告别,最后深深看他一眼,将他牢记心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前些时候,月骄阳便来信让她回去了,她拖拖沓沓几日,得了结果,便也不再强求和奢望,索性彻底断了念想,再不与之相见,她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虽然出身不好,又为火冥做过些伤天害理的事,但好在迷途知返,未曾量成大错,尚可原谅,如今,她只觉一身轻松,再无情爱烦忧。
火冥,她爱过,恨过,已足够。
童心,很好,但不属于自己,他有他的责任和顾虑,他们终是无缘。
至于冷寒星,风衣衣笑笑,山高路远,纵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亦是徒劳。
风衣衣想明白一切,也就不觉得难受了,悄然离开是她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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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如许,隐修时而皱眉,时而豁然,表情丰富,分外扰人心神,童战不耐,又不敢打扰,只得乖张地趴在一边,默默等待。
“你”隐修望着尹天雪欲言又止。
“老先生,但说无妨。”
隐修结合近来种种,想到什么,瞧了瞧童战,又不敢冒然开口。
尹天雪淡淡一笑,静静坐着,乖顺地由着隐修诊脉,忽然开口道,“老先生,麻烦你了。”
往事如梦,因这一句,奔溃决堤,纷至沓来。
隐修似乎明白了,“你你你”
童战愣是压不住一丝火气,“哎呀,你你你什么啊,你到底看明白没有啊,很晚了,天雪要休息了。”
隐修指指天雪,又指指童战,瞪眼想了想,瞬间大笑,“是你回来了啊?…这样就想得通了。”
略一琢磨,“怪不得,童战一直叫你天雪,我之前还奇怪,你的脉相怎么那样古怪,原是重生了。逆天改命,必受反噬,也怪不得你一直羸弱病痛……”
隐修继续絮絮叨叨,“逆天命而为,代价可是很大的,当年,为了救治老族长,我和几大长老也妄想要逆天改命,结果…”
“隐修。”童战气愤打断他。
隐修委屈地撇撇嘴,不敢再说话。
尹天雪见此,微微一笑,“生死有命,我既已偷得些时日,必将承担相应的后果。”
“先生不必为此介怀。”
隐修忍不住好奇,“你的脸是怎么恢复的?”
尹天雪伸手拂过脸颊,“对此,我…不是特别清楚,只模糊晓得治疗了很久。”
“你身上的毒也清了。”
隐修把着脉忍不住惊叹,“复活你的人,好生本事。”
“隐修,我让你看她现在的情况,没让你问东问西。”
“那我不得了解清楚前因后果,才好对症下药嘛。”隐修反驳道。
然后又像个好奇宝宝,继续疑问,“唉,那月牙呢?月牙去哪里了?如果你是真的尹天雪,那……”
隐修皱眉冥思苦想,半晌,神情豁然明朗,“…那个守着可欢的姑娘莫不是月牙,我说咋感觉那么熟悉…原是如此。”
隐修为自己的发现,惊叹不已,不觉张大了嘴巴,童战赶忙按住他,“我让你看她情况怎么样啊,你一会儿再琢磨其他的行不行。”
“噢噢噢噢,好好”隐修笑呵呵继续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