圩景村外的小山坡。
虽然已是初冬时节，午后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还是很舒服的。
一群羊正在悠闲地啃食着山坡上已经泛黄的草皮，不远处稀稀疏疏地立着几棵树。
慕宁此时正蹲坐在其中一棵树下，手握一小截树枝，画着什么。
“按照村长大爷说的，垣州有八千万人口，跟前世一个人口大省差不多。
假设年龄层分布均匀，且平均寿命八十岁，那么每一个年龄段就有100万人。”
“据说觉醒灵核是万里挑一，不知道这个说法有多少水分，估计不是官方数据，只是直观感受吧，姑且按万分之一算。”
他一边嘟囔一边用树枝在地上不断地写着各种数字。
“唉，这种落后的时代想要搞点数据和信息真难，什么都只能靠毛估。
这不是让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
少年抚了抚额头。
“这么算起来垣州居民当中，每一个年龄段觉醒灵核的人数就是100人。
云痕帝国十三州，再乘上13，全国也就1300人。
还真是比考上清北的概率还低啊。
清北至少还让人有个盼头，可以为此努力拼一把。可觉醒灵核这种事，全靠人品啊。”
前世的慕宁尽管没考上清北，但也考了个c9院校。不说万里挑一，他至少也算是千里挑一的学霸了。
“小宁，你在画什么呐，这么多圈圈是啥意思？”
不远处的周大同凑了过来。
“我在计算觉醒灵核的概率。”
“概率是啥？”
这个时代是有私塾学堂的，但是还没有数理化学科体系，更没有阿拉伯数字。
之前白俊豪也是吃了不懂数学的亏。
“……大同，快冬测了，如果你觉醒灵核，想去哪个宗门？”
慕宁也懒得解释，就随口换了个话题。
慕宁和周大同都已经十三岁了，今年的冬测是他们最后一次检测灵核的机会。
“觉醒灵核啊？咱村几十年没出过了吧？这么大的圩山镇一年也就出一两个。
俺可没指望过这美事儿。”
“那你还去测？”
“嘿嘿，总还有个念想不是？”
周大同憨笑着挠了挠胖乎乎的脑袋，
“那小宁你呢，想过没有？”
“跟你一样，我也没指望这好事儿。”
慕宁说的这话并不假。在他看来，穿越重生的概率应该比觉醒灵核要低的多吧。
能重活一世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还要啥自行车？所以慕宁早就放平心态了。
之所以还在计算概率，一来是前世做数据分析的职业习惯。
二来也如周大同所说，这是最后一次测灵了，还存个念想而已。
“如果没觉醒灵核呢？你有啥打算？”
“啥打算？还放羊呗。”
周大同忽然眼睛一亮，
“小宁，还是你脑子活络，想到把羊赶去驭兽门卖。
这才送了四次，卖的银子赶上去年一整个冬天了。”
“那还只是驭兽门在大圩山的分部。”
慕宁纠正道。
“也是正巧在镇上碰到人家的杂役弟子采购嘛，全靠运气。”
“可不能全赖运气，要不是你说的有章有节，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人家这么大个宗门，能看上咱的羊？”
大同啊大同，你还是个孩子，不了解暗箱操作。
当时我只是向人家采购员许诺了回扣，也是没想到，这招在这儿也好使。
当然这话慕宁只是在心里os，不可能说出口。大同是个正直憨厚的好孩子，不能早早教他这些。
“所以你就想这么一直放羊？”
“放羊不是挺好吗？现在又卖得上价钱。
咱把带仔儿的都留下别卖了，等开了春喂起来，收成肯定比今年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