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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九洲池。
令月公主今日邀请了一些朋友饮宴。
似乎只是一次寻常的宴会,尤其是在皇家园林中举办,更加不引人注目。
但九洲池内,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之严,哪有半点饮宴的味道。
蓬莱阁上,太子唐仲平、太子妃韦氏居于上,令月公主陪侍于侧。
张孟将、丘神机、索立言等俱都在列。
令月公主利落地将银刀一挥,割破手指,滴血入碗,然后转递给张孟将,旁边侍女立刻递过一方雪白的手帕,帮她裹扎了手指。
今日,他们要扶保太子,由丘神机控制的玄武门进入皇宫。
太子握紧缠住手指的手帕,紧张的脸色发白。
此时此刻,众人已经在歃血为盟,他还有作梦一般不现实的感觉。
魏王府,贺兰承嗣和贺兰三思,也集结了他们的亲信力量,他们将配合令月公主行动。
没有人愿意承担被集火目标的角色,他们双方最终妥协的方案是:圣人老迈,意识昏乱,受身边近人蛊惑,欲重用控鹤监一班舞伎乐人,而这些舞伎乐人,意图把持权柄,为祸天下,故而,不得不清君侧,诛奸邪。
贺兰兄弟的任务就是,控制宗正府,围困朱雀台、玄鸟卫,并诛杀控鹤监一群舞伎奸人。
……
凉州,赖观复正斜倚美人儿腿上,旁边坐着的另一个美人儿正为他纤指剥新橙,将甜美的果肉递进他的嘴中。
一名小校匆匆而入,急道:“节帅,敦煌有消息来。”
赖观复张嘴一吐,身旁美人儿连忙伸掌接了葡萄籽儿。
赖观复冷哼道:“这位秦王,行事莽撞,突然进兵敦煌,事先也不知会咱一声,怎么,他在敦煌,没捅出什么篓子来吧?”
那小校苦着脸色道:“是林威镇将送来的消息,前后派出七拨驿报了,这是第七拨,有一支鬼方兵马埋伏在玉门关外,劫杀往来的驿卒,直到第七支队伍,这才突破封锁,如今也只逃来一人,身负重伤。”
赖观复一惊,霍然坐起,沉声道:“密报取来我看。”
话犹未了,左右两个美人儿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出手,两根刚刚剥橙,犹带汁水的纤纤玉指,霍然插向赖观复的双眼。
在他侧后方的美人儿却是拇指与食指如钩,锁向赖观复的咽喉。
她二人,正是唐治之前转送给赖观复的美人儿。
刚得到的美人儿,当然也是正得宠的时候,尝鲜嘛,赖大节度也不能免俗。
只是,二人想要混到赖观复身边,自然也不可能在身上留什么毒药、暗器,如果真有,早在搜身时就漏馅了。
但,她二人自信就凭一双手掌,也能宰了这个大胖子。
被这个肥猪样的节度使压,真让她们作呕,只是为了任务,被迫接近,如今不能不动手了,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啊~”
一声惨叫响起,赖观复伸出去索要公文的手掌,突然就灵活地一圈,一把就扼住了插向他眼睛的两根纤纤玉指,一扳之间,“咔”地一声,两根手指被他毫不犹豫地反折到贴上了掌背。
赖观复一脸狞笑,身后一只纤纤玉手已经绕过来,锁住了他的喉咙。
昨夜这美人儿还情意绵绵地环着赖观复的脖子,侍候于枕榻之间,此时却是毫不留情地就想捏碎他的喉骨。
双指狠狠地捏了下去,却像一口钝刀斫上了一块滚刀肉,两指竟然滑开了。
身后那美人儿一惊:“内硬十三太保横练?”
赖观复一肘捣去,“喀喇喇”一时间,那美人儿也不知断了几根肋骨。
美人儿吐着血便倒摔出去,赖观复长身而起,双手折绕,“喀喀喀喀”,将面前那美人儿一条玉臂像折毛巾似的,一节节折断,那美人儿一拳捣在他的身上,却只捣中一团肥肉,拳头顺着肥肉滑开,根本伤不到他的骨头。
紧接着,一条手臂便节节断裂,痛的她惨叫几声,一下子痛晕了过去。
赖观复跟丢垃圾似的把她往地上一扔,一脚踢出,将她打横儿踹了出去,出手之狠辣,毫无怜惜枕边人之情。
“没死呢,用刑拷问,看看是我们秦王殿下派来杀我的,还是何人?”
赖观复冷笑地说。
当年,丘神机兵不血刃杀黑齿大将军的事,此事发生之后,谁还不多几个心眼儿?
这两个美人儿,哪怕已经侍寝,他也不会轻易信任的,早就存着戒备呢。
吩咐完了,赖观复伸手道:“密报拿来。”
粗暴地扯开火漆封印,赖观复只看两眼,一张胖脸,便胀如猪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