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佛七深表赞同,“可惜就算是供奉咒发作,我的实力却并不会受到影响。”
赵凡不再说话。
而佛七却似乎更加痛苦了。
“娘!”一声嘶吼,佛七突然飞身抱住了庙中间的一根石柱子。
赵凡诧异地睁开眼睛,此时的佛七眼泪鼻涕几乎混杂在了一起。
他侧着脑袋在柱子上摩擦着,那模样,就像个撒娇的孩子一般。
佛七睁开眼睛看了看赵凡,语气又恢复了平常,“这不是我娘。”
赵凡木讷地点了点头。
佛七猛然回头,张开嘴就开始在柱子上撕咬着。
咬着咬着,佛七又开始在地面上乱撞。
一边撞他还一边喊着,“师父,我错了!师父,别打头!”
撞了半晌,他又直挺挺地站起身来。
接着,他双手捂住眼睛,开始大声哭嚎起来,“好黑啊!好黑啊!我怕!谁来救救我!”
这哪是什么三阶修士,眼前的佛七分明就是个疯子。
他的恐惧都简单到了极点,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恐惧却仿佛能给他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一般。
赵凡无法想象,若真的到了供奉咒的第七次发作,佛七会不会被黑暗吓死,又或者说是活生生地将自己的脑袋磨成张大饼。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此时的佛七就如同唱戏的优伶,让人忍不住想要捧腹大笑。
可又有谁知道,在他的世界里,那些恐惧的原型到底又是什么呢?
赵凡转身走出破庙。
佛七突然愣住了,他大喊道:“你干什么去?”
“不想看戏了,我去外面买点吃食。”
“你跑不了的!”
“我知道。”
跑不了?没有试过,怎么可能知道跑不了?
这是赵凡等了好久才等到的机会,可赵凡决定:这个机会,他要浪费!
天色已经昏暗,在路边吃了碗素面,赵凡来到了范长白白天施粥的那座酒楼。
人群皆散,酒楼寂静,赵凡看向唯一有响动的那个房间。
自窗而入,桌上的酒还有些温热。
范长白一把推开正替自己宽衣解带的女子,猛然站起身来。
赵凡不急不缓地将烛火点亮。
范长白脸色煞白,而那女子则如同小猫一般蜷缩在角落。
“你你”
赵凡摆了摆手,“你应该明白,我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我可是熙云阁的人,你要是杀了我,熙云阁会”
见赵凡根本无动于衷,范长白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前辈,前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哦?”
“我不该”
“啊!”
一声尖叫,范长白这才发现抓着令牌的手掌已经掉到了地上。
他强忍疼痛正要用另一只手捡起令牌,可赵凡却先他一步捡了起来。
光芒闪过,手掌和令牌已经落入了赵凡的布袋之中。
“你要是杀了我,熙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