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分明有着和季云泽一样的面庞。
又或者，他本就是“季云泽”。
“什么表情？不希望见到我吗？”
对方抬头对上他的双眼，冷笑道，神韵反应皆与平日里的季云泽如出一辙。
北慕辰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抚上“季云泽”的脑袋，而后在对方的震惊之余用另一只手将其推开。
“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
闻言，季云泽的神情有了一丝恼怒，眸中寒意更甚。
“离开？你既期盼我的到来，又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因为你不是他。”
北慕辰毫不犹豫的回望了过去，四目相对之下，季云泽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一时间没了动静。
北慕辰自是不愿再管他，弯腰拾起长剑后便离开了原地，向四周探寻着出路。
在此期间，季云泽便静静凝望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北慕辰也没能找到出口。
这里昏暗没有边际，且内部空间复杂，无论他走出多远都能在到达既定的位置时重新回到“季云泽”的身边，而这四下唯一的光源便也是“季云泽”所在的位置。
看来还是要在他的身上找寻出去的方法。
北慕辰不由得叹了口气，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低落。
“不找了？”
季云泽仿佛早就料定北慕辰离不开这里，不由得嘴角微勾，带着些兴灾乐祸的口吻，继而道：
“其实事情也没那么难，只要我愿意，你随时都能出去。”
季云泽抬起手，打量自己的手臂，极为轻描淡写。不过北慕辰却只是沉默着，并没有回应。
“与其在这里期待着那个主神能来救你，倒不如想想怎么样才能让我开心，你说对吗？”
季云泽将一只白皙而又骨节分明轻手放在北慕辰的肩膀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却让后者有些厌烦。
“你再怎么厌恶，我也依旧是他。我是你内心深处有关季云泽的回忆的复制载体，同时我也对你心中所想一清二楚。你尽管讨厌，也改变不了你喜欢的人就是这么让人厌烦的事实……”
不曾想，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柄天青色的寒剑竟即刻置于他的脖颈一侧，速度之快，以至于他只见得一道寒芒闪过。
不过对此季云泽则并没有什么想法，他微微歪了歪脖子，笑容有些讽刺的继续嘲弄着北慕辰：
“这就急了？你听说过哪个心魔能这么容易就被杀死？你果然还是那么愚蠢。”
“心魔……吗？”
北慕辰双眼微眯，忽略掉眼前人的挑衅，内心已然清明了不少。
古书中确有记载过有关心魔的存在，不过按理说只有即将满级的强者才会有极小的可能产生心魔，他一个不足90级的人又怎会见到“他”？
更何况“他”长着和季云泽一样的脸。
“好问题。”
“季云泽”突然拍了拍手，北慕辰这才发觉对方再一次读取了自己的想法，不禁觉得更加恼怒。
“不过我很好奇，你不应该为你‘心魔’的外表感到高兴吗？你知道的，我和他相同的不仅是外表，还有内在性格……所以……”
“季云泽”突然凑近了一些，在北慕辰的耳边轻喝出一口热气，眼神有些迷离，略有些粉白的唇轻微开合：
“你真不想和我做些什么？反正也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