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雪这才听明白。
沈清以为她这下总该消停了吧，不想，她却是大笑出声，嘲讽齐振恒。
“区区一个知州算什么？我爹可是贝勒的朋友！贝勒爷一个不高兴，把你这个小小知州撤了也不是没可能。”
沈清：“……”
“混账！”齐振恒大怒，“你爹叫什么名字？”
柳惜雪抬高了下巴，一脸的高傲：“我爹叫柳……”
“糊涂！”
程老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进来，打断了柳惜雪的话。
小厮退开，沈清就看到了站在门内的程老爷和程稚文。
她不知道他们在那儿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听到多少。
程老爷一脸愠怒，程稚文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情绪。
看到程稚文，柳惜雪立刻跑到他跟前，跟他告状：“稚文哥哥，朱姨太大白天在房中私会野男人，几个小厮都看到他俩刚才在房里搂搂抱抱。”
说着，看向小厮们，要他们出来作证。
有个小厮信誓旦旦道：“没错，我们都看到了，看到这男的抱着朱姨太。”
沈清：？？？
她明白柳惜雪搞这出是要离间自己和程稚文的关系，把自己赶出程家。
所以关键在于程稚文的态度。
可她也不知道程稚文会如何看待此事。
她刚和程稚文在一块没几日，对他实在不够了解。
她看着程稚文，想从他眼中寻找支持，却发现他并不看自己。
她顺着他的目光，来到齐振恒身上。
他在看齐振恒，眼中隐隐有较劲的意味。
这什么情况？
沈清一阵头疼。
应该不至于一个柳惜雪，就能把她和程稚文给搅散了吧？
那边，柳惜雪已经跑到程老爷身边闹起来：“老爷，您得把朱姨太赶出去！她在程家私会野男人，这对稚文、对程家的声誉都是不好的呀！”
程老爷目光阴沉地盯着沈清。
这眼神和沈清初次进程家那日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
她移开视线，再次看向程稚文。
柳惜雪继续催程老爷：“再这么下去，程家将变成永州当地的笑话！包括以后朱姨太若是生了娃儿，大家都要怀疑娃儿是不是稚文哥哥的……”
“好了！”程老爷吼道，“都闭嘴！”
他收回投掷在沈清身上的目光，看向程稚文：“稚文，依你看，今日这事，该如何处置朱姨太？”
程稚文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沈清心中更没底了。
见他不表态，程老爷只能自己处理，轻咳一声，怨怼地看一眼沈清，也是难以启齿这丢人现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