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一会儿陈桐开始多嘴，“老板，前面什么人？这车开得不怎么样。”
陈桐还“啧”了声，无奈状地摇了摇头。
楚桪坐在副驾上，略微转头，目光睥睨，用带了倦意地声音问：“你猜她是什么人？”
能被他老板大半夜一路尾随的人，“竞争对手？”
智商感人。
楚桪闷闷嗤笑了声，“你老板娘的车。”
陈桐不觉挠了下后颈，以缓尴尬，“别说，开得挺稳。”
楚桪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弹出一支，放在鼻尖反复流连。
越接近深夜，高速路上的车越少，空旷的夜路两侧山峦高低起伏，连绵不绝。
像一头头蛰伏或躬身起势的猛兽。
沈依凝即使在车里也有点害怕。
少顷，她将车子开向了服务区，陈桐也不远不近地跟了过去。
沈依凝进了超市。
楚桪下车在夜与灯交融的暗色光线中亮了打火机，疲倦地靠在车上释放烟瘾。
沈依凝在货架上拿了两瓶苏打水便去了收银台。
前面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在结账，身上有浓重的酒肉臭，闻着就想晕车。
沈依凝秉着呼吸付过款后，匆匆出了门。
与他们擦肩而过时，突然有个小盒子出乎意料地滚到了她脚前。
身后的声音也应时而起，“呦，妹妹怎么这么莽撞，撞掉了哥哥的东西呢。”
借着灯色，不难看出，地上的是一盒套套。
“别找事，我没撞你。”
酒壮色胆，碰瓷，沈依凝继续信步向前走。
“还挺厉害，这样，你留个联系方式，哥哥就不用你捡了。”
一个男人痞里痞气地说，同时去拦人的去路。
“不想要，完全可以报废处理。”
瞬时，躺在地上的套套盒子被一只黑色皮鞋踩在脚下，还不忘愤恨地撵了一脚。
盒子便蔫吧地坑憋下去。
男人说话时，飘来浅淡的烟草味。
沈依凝循声转身，楚桪如神明降临般立在身后，身高腿长，敞着身黑色羊绒大衣，里面一身商务黑。
“你给我捡起来！”一个看似为首的男人急了,大步走到楚桪面前叫嚣。
这时，他们的车上又下来个人，应该是这伙人中唯一没喝酒的人。
“让我捡？”楚桪冲他不屑地哂笑一声，“不可能。”
话间，将黑色羊绒大衣从肩上抖下，陈桐适时地上前接过。
“挺牛逼啊！你谁啊？”那男人咬牙切齿，酒气熏人。
楚桪将衬衫挽至肘弯，奢贵的腕表在夜色中反射着冷白色的寒光。
无形中，全身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巨大压迫感。
“想认识我？”楚桪直视着挑衅人的眼睛，“你不配。”
话毕，他无所顾忌地拉起沈依凝的手就走。
挑衅的人跟上前几步，一副不想善罢甘休的架势。
但是他们中那个最后下车的人，已经认出了楚桪。
他拦住同伙人低声说了几句。
为首人便露了怯色，不得不作罢。
沈依凝没想到楚桪会出现在这里，毕竟前几个小时两个人还大吵一架。
他的掌心很温热且安全，她默默由他牵着，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车钥匙。”楚桪先在昏暗的光线下开口。
该服软的时候还是要服软，沈依凝用了点力气回握牵她的手。
进而引进她浅黄色羊绒大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