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个身形高壮，戴着墨镜的男人。
楚桪看到他后，搭在麻将桌上的长指一勾，示意那人进来。
他进来后，在楚桪身边俯下身，靠近他耳边说了两个字：“钱隅。”
楚桪霎时眉心一跳，他听说过这个人。
“后续。”他问。
“事情在他这就断了，再没有任何线索，很明显是费心封锁过，对方应该是局里的，根本查不下去。”
“他碰她了？”楚桪捏着麻将的手指明显加重了力度。
“没碰。”高壮的男人回答。
“那钱隅……”男人试问楚桪的意思。
“清出盛城。”楚桪眸里渗着阴冷的光。
“是。”高壮的男人起身退出房间，不再做打扰。
桌上的人都能看出楚桪心情不太好，但是谁也不敢问，继续嘻嘻哈哈地打牌。
此后，楚桪开始不断地点炮。
这晚，是他在桌上输得最多的一次。
当晚，钱隅正赤条条地在家里调教新搜罗来的女子。
然后有人来敲门。
半小时后，钱隅瘸着腿，哭爹喊娘地从盛城落荒而逃。
此后，盛城再没出现过钱隅这号人。
一个月后，秋风萧瑟，寒意四起。
沈依凝一身黑装，亲自去送走了沈棠。
26年的亲情，彻底画上了句号。
沈棠已经变得脸色青黑，最后一口气时，还在跟她说对不起，要她以后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
沈依凝一边点头一边落泪，心情是无法描述出的复杂。
她突然觉得人这一生其实挺短暂的，甚至还很苦。
——
一个寂静如常的夜晚，城里开始落雪，冬来了。
盛城的冬天，天色亮得晚。
翌日是周六，8点了，沈依凝还窝在被子里，迟迟不想起，苏苡的电话却打来了。
“依凝，收拾一下，我们去山里玩啊，桃之源的树挂美死了！”
苏苡在那头兴奋地不行。
沈依凝朦胧着嗓音说：“不去，你们两口子一天你侬我侬的，我可不找那个虐。”
“子煦最近很忙很累，不带他，别墨迹了快出来，雪化了就看不见了。”苏苡开始着急。
“真不带？”沈依凝再次发问确认，她还是挺想去山里放松一下的。
人都要在同传室里坐成木乃伊了。
“真不带。”
“ok”
沈依凝起床去洗了个澡，精心地化好妆，搭配好衣帽后出了门。
她和苏苡说好各开一辆车，到桃之源集合。
雪后的山路有点滑，沈依凝开得小心翼翼。
在撞了楚桪的库里南后，她开车分外小心。
其实看雪景的话，沿路的景色已经非常美了。
只不过桃之源里面除了赏景还有温泉，餐饮，棋牌，泳池，高尔夫球场……
道路两侧雪白一片，沉甸甸的树挂将树木的枝条压得向下垂去。
偶有山鸟飞落，便惊得枝叶乱颤，洒落些许雪花儿。
一路上，她也没看见苏苡的车，倒是看见几辆豪车，甚至有点眼熟。
快到桃之源时，镜子里映着一辆黑色的库里南。
沈依凝谨小慎微地转过前面的弯，才稍微放松，然后去扫了一眼库里南的车牌号。
尾号11111，这车是楚桪的，与她英文字母和数字相间的车牌号大相径庭。
巧合？他也来看雪？沈依凝在心里嘀咕。
她开车慢，楚桪可能没好意思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