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桪无奈回头，拧着眉心，牙关轻咬：“我是司机？还是你要走回去？”
直到楚桪绕过车尾，拉开另一侧后座车门钻进车后，陈桐才为自己的傻逼行为感到羞耻。
都怪少爷单身久了，突然载个姑娘上来，给他整不会了。
沈依凝和楚桪并排坐在后座，就像曾经的同桌一样。
熟悉的感觉遥远又近在眼前。
从这回学校的路途不近，周五又有些堵车。
上车不久沈依凝就饿得抓心挠肝，加上昨晚熬夜做完了最后的译文，不会儿便睡着了。
卷翘的长睫打下两片阴影，呼吸轻匀。
浅淡的柑橘木香好像有宁神静气的功效，和高二上课时偷偷睡觉不同，这一次她睡得很稳。
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慢慢放松伸开来，最后从腿间滑落到坐垫上，与楚桪的手近在咫尺……
大约半个小时后，沈依凝紧紧倚着靠背，眉头紧锁，啜泣不断，嘴里哝哝道:“妈妈，求求你了，妈妈，就这一次……”
这句话重复了三次，人虽然没有落泪，睫毛却湿润了，窄瘦的肩膀也跟着颤抖。
楚桪定定地看着她，心里阵阵隐痛，想握手安慰，又碍于男女有别。
陈桐闻声回头，笑容灿烂，嘿嘿:“做梦了！”
楚桪抬首，眸光冷沉:“闭嘴！”
后来，沈依凝渐渐睡熟不再梦中呓语。
车子开到学校门口已经晚上9点了，停好后陈桐回头又扯起嗓子：“楚总，到了！”
楚桪的眼神锋芒毕露，沉了口气后压着声音说：“我不瞎，你那嘴不要可以卸载了！”
他偏头看向身旁熟睡的人儿，小巧的鹅蛋脸朝向楚桪的方向，只微微皱下眉，没有醒。
车子里一片安静，人越睡越软，慢慢向楚桪的方向滑去。
平时和哥们儿一起时，玩笑不少，也总听杨子煦他们说带颜色的。
但是，当沈依凝软软白白的身子向他一点点靠近时，他还是慌了一瞬。
最后，抬起掌心接住了她的脸。
沈依凝的脸细嫩光滑，像小时候吃的果冻一样。
楚桪的手掌温热，托着她的脸，瞬息，沈依凝就醒了，赶快起身做好，来不及脸红。
刚刚睡醒，嗓音软哝，眼神也迷离：“楚桪。”
“嗯。”
“几点了？”
楚桪抬起手臂看了一眼：“十点零五分。”
沈依凝定了几秒，眸光渐渐暗下去，温吞道：“完了，门禁了。”
楚桪偏头看着她：“你们十点就门禁？我们是十点半，抱歉，怪我，早点叫醒你才好。”
“我们只有周末才是十点半。”沈依凝滑下手腕上的黑色皮筋，胡乱把长发绑起，熟睡间又出了一层细汗。
“没事，我在学校附近的旅店住一晚。”沈依凝转阴为晴。
楚桪眉头锁着，脑海里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遐想。
停了一瞬才迟疑开口:“旅店？不太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