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风也不理会赵锦城,转而对采莲道:“照顾好……王妃,我先行一步。”说着,便转身离开。
林婉儿简直头都要气炸了,她大老远吃尽苦头跑来送表兄,结果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他就要走。可现在,即便给她时间,她也说不出话来。此刻,她腹中正难受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生怕一不小心又呕吐出秽物,只得紧闭着嘴巴,不敢出声。
林婉儿仰起头,怒气冲冲地瞪着赵锦城,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赵锦城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微微一笑,走到林婉儿身前,从怀里掏出一个腰牌,塞到林婉儿手中。
林婉儿不明所以。他又想作甚?
“这是可以调动王府暗卫的令牌,你且收好。倘若遇到危急时刻,你可凭此令牌差遣他们。”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圆形祥云雕花玉佩,塞进林婉儿手中。
林婉儿还未从他前面的话中反应过来,只能愣愣地看着那玉佩,心中迷惑不已。
“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玉佩,你替我收好,等我回来。”说着,赵锦城翻身上马,又回头看了一眼林婉儿,微微一笑。又转而对采莲道:“采莲,照顾好王妃,本王回来重重有赏!”
“啊?”采莲愣了半晌,才赶忙欠身应道。“噢!是!”
赵锦城又深深望了一眼林婉儿,这才扬鞭催马,疾驰而去。
小五也看了她们一眼,紧跟着飞身上马,追着王爷去了。
林婉儿:“……”
林婉儿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令牌和玉佩,转而愣愣地问采莲:“他……这是什么意思……?”
采莲苦着脸摇头。
“王妃,咱们先回府吧。”说着便去搀林婉儿。
林婉儿手中握着令牌和玉佩,心中五味杂陈。
他临走时,将自己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交给她保管?他这是何意?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就不怕她一不小心弄丢了吗?
而且,他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怎地跟吃错了药似的,极度不正常?
林婉儿满腹疑团,却无人可以解答。
采莲扶林婉儿上了马车,见她实在难受得紧,不放心,也跟着上了车。林婉儿靠在采莲肩上,好半天才稍稍缓过一口气。可腹中依旧难受不已。
采莲掀开帘子对车夫道:“走吧,回府。”
那车夫便跳上马车,打马前行。马车后边,跟了六个配刀的护卫。
赵锦城一路催马,很快便赶上了陆庭风。
赵锦城笑道:“往后,还请陆表兄多多指教。”
陆庭风紧紧咬了咬后牙槽,拱手道:“岂敢岂敢,王爷客气了。”
他竟然敢那样对婉儿,陆庭风恨不能当场将他暴打一顿。但碍于那么多将士在场,他才强忍住内心的怒火。
“王爷今日太过了!”陆庭风忍不住小声埋怨了一句。
“嗯?陆表兄所指何事?”赵锦城明知故问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陆庭风又咬了咬牙关。
“噢,陆表兄说的是王妃吗?可我之前并不知她不会骑马,都走到一半了,你说我还能怎样?”赵锦城歪了歪嘴角。
“你!”陆庭风满腔的无名火堵在心口,气得牙咬得咯咯响。“原来,你之前的大度,全都是装出来的。”陆庭风冷笑一声。这人简直就是只狐狸,在婉儿面前装得那么乖,结果一转身就露出了真面目。实在可恨!
“什么装出来的?陆表兄这话,本王怎么听不懂?”赵锦城再次揣着明白装糊涂。
陆庭风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啪!”地扬鞭,打马上前去了。他实在不想看见这个人,他怕自己哪怕再多看他一眼,都会控制不住自己要作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赵锦城则慢悠悠地骑着马,悠哉悠哉地前行,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
他想,这一次,她大概终于能记住他了吧。
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赵锦城心跳突然又快了起来,心口发着烫,脸颊和耳根,也发着烫。
他抬手遮了遮太阳,望了望高远的天空,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得有些傻气。
二十年了,他终于疯狂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