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上，足足等了一夜。
清晨，海姆达尔端来了今天的第一杯咖啡。
神上微微皱眉，在这颗星球上，海姆达尔这种绅士好像和这种苦涩的味道是一体共生的。
西装，雨伞，礼帽，苦咖啡……海姆达尔身上的一切，都和这个窗外的国际大都市格格不入。
神上不喜欢这种味道苦涩的咖啡，但不知道为什么，神上在海姆达尔面前，总有一种自己才是那个未驯化物种的错觉。
微微点头，神上并没有把自己渴望来一杯香草啵啵芋芋冰冰奶茶的情绪表现出来。
“看得出来，您昨晚过的并不好。”海姆达尔难得的愿意调侃一下神上。
一个男人，下班把自己里里外外的洗干净，换上衣服，喷上香水，头发吹的像是七月的麦田，正襟危坐在客厅里，还把家里的人赶出去……
这种行为，在海姆达尔眼里，除了有一场盛大的约会之外，实在是不做第二猜想。
但清晨再见神上的时候，显然无论是家里的整洁程度，还是神上身上一丝不苟的衣服，都说明昨晚在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盛大的约会。
神上坐在阳台上的咖啡桌前，单手撑着脑袋：“我想不通……”
海姆达尔双手在裤腿上轻轻一提，就势坐在神上的对面，端起自己的咖啡，小勺子搅动着杯底的声音，在这个清晨清脆好听。
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整个人轻松又随意，吹着小巧咖啡杯里的热气：“我想您应该愿意跟我分享一下昨晚的事情，对吗？”
海姆达尔就像是一位长辈在开导自己正值青春迷茫期的晚辈，一字一句中，都是让人舒服到不行的信任感。
神上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泄了下来：“我昨晚约了一个姑娘……”
“但是她没有来。”海姆达尔端着小巧的咖啡杯，轻轻一啜，眼睛瞟向对面的神上。
“如你所见。”神上点点头。
“愿意跟我分享一下都发生了什么吗？”海姆达尔将只啜了一口的咖啡放在桌上，双手交叉在前，贴心的问道。
“……所以，”神上花了几分钟时间，把他从阿斯丁到青仆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我有点不明白，两次的交易方式我都遵守了，但为什么是不同的结果。”
对面的海姆达尔肉眼可见的僵在了靠背上，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神上，为了一张唾手可得的参观证，跟一个办事厅的工作人员发生了关系？
然后又把这一套放在了影主宰的代理人身上，但是对方爽约了。
不不不！
都不叫爽约，因为……根本就没有约。
这里是米利坚曼哈顿的异能者协会大厦，又不是热情洋溢的里约热内卢，那位影主宰的代理人，没有当场把神上轰出来，已经算是相当有教养了。
“佩雷斯没有骗我们，方程局以及跟方程局有各种关系的组织，都对我的一票否决权投了赞成票，包括严，但其他人并不这么想，拿不到青仆的一票否决权，我们来这里，将毫无意义。”神上淡淡的说道，好像在他的思维里，并没有情色交易这么一说。
“我已经做出了我的巨大诚意，但是……”神上一摆手，旁边是空荡荡的客厅：“你也看到了。”
“我们需要这张一票否决权，需要让更多的人听到我们的声音，这是拯救这颗星球的唯一办法，”神上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引领者和痴语者，差的就是手里的那张票。”
神上讲的这些，海姆达尔都听得懂，只有手里有了话语权，才不至于说话像是一个精神病一样。
只是……
神上这种对于交易的理解，是海姆达尔万万没想到的。
“其实，您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青仆还没有看到您的诚意。”海姆达尔回过神来说道。
海姆达尔当然不认为青仆会因为对神上的迷恋而行使自己手里的权利，但人都有侥幸心理，海姆达尔也不例外，现在影子不在，神上的办法，或许真的是一条捷径。
“这个，我就有点不懂了。”神上很困惑，指指自己。
海姆达尔懂神上的意思，主宰级的战力，加上一张任谁都无法挑剔的脸，以及神明代理的话语人身份，神上在青仆面前，几乎是展露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我说的诚意，是一束花，或者一杯酒。”海姆达尔根据自己对爱情的理解说道。
“一束花？一杯酒？”神上摇摇头：“我不明白。”
“对于女士来说是这样的，清晨沾着露水的鲜花，和来自深夜的一杯红酒，可能比……”海姆达尔冲着神上一点头：“更有诚意的多。”
神上点点头：“没想到你对女人也有这么多见解。”
“怎样跟一位女士度过愉悦的一晚，也是一位绅士的必修课。”海姆达尔微微一侧身，接受绅士的夸奖。
“看来，需要时间。”神上端起小巧的咖啡杯，轻轻啜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微微皱眉，但紧接着眉头舒展：“好在，我们有很多时间。”
“这个世界，都将沐浴在您的荣光之下，只是，您的神迹已经很久没有展示了。”海姆达尔稍微提醒道。
“我们不能再像在雾都那样做事了。”神上摇摇头，一个神明代理的出现需要很多条人命填进去。
“佩雷斯给了我们一条新的思路，这条路，我觉得是可行的，而且异能者协会也在这条路上，我们只是加加速的话，我想或许会有一种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神上将咖啡放在桌子上。
他只是不能理解人类的情感，但对于其他的把控，都远超这个世界的所有人。
“世界，将会感谢您的仁慈。”海姆达尔微微躬身。
“嗯，去准备清晨的鲜花和深夜的酒吧。”神上看着窗外，笑着说道。
墙上，钟表的指针停在了七点一刻，阳光大盛。
此时，正是尼莫点的下午两点一刻。
“啊～～啊～～～”
韩成盘腿坐在帐篷外，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咂咂嘴：“今天早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