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蔡昊伦一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蔡队，您是回忆起了童年的快乐吗？”萧暮迫不及待的问道。
其实到这里，庄重和古凡东已经感觉到那个并不是很伟岸的八年季军形象开始有了初步坍塌的迹象。
但萧暮，没有感觉到。
“是啊！”蔡昊伦长吁短叹：“可以打游戏那段时间，真快乐啊！”
萧暮：“……我以为你在回忆折纸的时光。”
不料，蔡昊伦一拍大腿：“那有啥好回忆的，折纸哪有打游戏来的开心？”
这种级别的塌房对萧暮这种狂热粉丝来说，其实不算严重，相反，还激发了萧暮更高的好奇：“那蔡队，折纸给你带来了什么呢？”
萧暮想的很简单，既然不快乐，总得有什么东西是你坚持下去的吧？
理想？荣誉？
总得占一样吧？！
这次蔡昊伦倒是十分认真的点点头，要说折纸给自己带来了什么，那就是：“奖金！”
“我参加大赛第四年，就财务自由了，确切的说，是我们家都财务自由了！”
“你们这比赛，还有奖金啊？”庄重和古凡东看向萧暮。
“那当然！”萧暮说道，但内心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奖金不多，要想财务自由，除非……”
“嗯，”蔡昊伦都不用萧暮问出来，像是想起了特别光荣的事情：“那些看展的老板可大方了！”
庄重和古凡东暗暗咋舌，听这个意思是……把作品卖了？
“我真的没想到，为了家庭的重担，您居然可以做到忍痛把您花费几个月心血的作品卖了。”说着话，萧暮已经有点眼泪汪汪的意思。
作为折纸艺术的发烧友，萧暮太懂自己的心血被卖掉的心情了，也懂了蔡昊伦的不容易，毕竟，自己那小学二等奖的拙劣作品，现在还好好的在家放着。
老爸老妈不允许他玩折纸，但还没有到蔡昊伦他爸妈那种绝情的程度：“您一定很心疼吧？”
这边萧暮还没有感动完，蔡昊伦扭过头，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首先，没有家庭的重担，不然我哪来的手机，平板，ps7。”
“其次，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每年大赛都在暑假，赶赶进度，两周也就出来了。”
“最后，没有心疼，那不叫作品，那在我们家，只是接了一个活儿。”
蔡昊伦一根一根的竖起三根手指，说的非常认真。
萧暮傻眼。
越是自己热爱的领域，其实对自我认知就越清晰。
自己对折纸是疯狂的热爱，但水平嘛……不提也罢。
但眼前这个男人，只是每年随便玩玩儿，就全家财务自由了……
这就是，天赋的差距？
不卖钱，并不能决定一门艺术的水平高低，但是卖钱，水平一定高！
而且，有目共睹的八年季军嘛！
这一刻，萧暮心中那个在小房间里默默耕耘几个月，最后拿到大奖，又被父母卖了钱的委屈的折纸天才形象，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