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明了，王德这是指责自己杀伐太过，即便面对胡虏，也不应如此凶残。
“王公是要将何某与白起、项羽相比邪？”何仁问道。
王烈点了点头，汉国之前，最为著名的两样杀降凶事，不外乎白起于长平，项羽之于新安。
在他最初的想法里，何仁杀死或伤的胡虏，已经足有约二十万。
明明何仁有机会，可以再次让这些胡虏为大汉戍边，但何仁却选择了凶残的斩杀殆尽。
因此，何仁与这二人相比，也算是恰如其分。
“烈还记得，有并州将士传言何镇北战场上曾高呼‘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既如此，为何要将溃散之胡民杀戮殆尽？
若是使其归于王化，使其感念汉朝恩德仁义，让其为我大汉戍边牧马放牛羊之事，岂不善哉？”
王烈，应当是属于属于一种理想主义者。
只是，理想大多都如玻璃般脆弱，这种事情他自己都做不到，拿来要求别人的话，就更可笑了。
“彦方公，可在并州之地，见识过胡虏寇边？”何仁冷冷的反问。
“不曾，却在刘幽州的治下之地，见识过些许乌桓人。”王烈倒是实诚，没有隐瞒的回答何仁。
何仁点了点头，想来此时的王烈尚未经历董卓之乱，还没抵达辽东，不知真实边境之地的生存情况有多么残酷。
想到这，何仁直言道：“彦方公说的，并非无理。
然而，并不适用在并州之地！
你们根本没看见过，什么叫千里无鸡鸣，白骨露於野。
你们也根本不知道，当鲜卑联合匈奴侵扰，我汉室子民，车轮以上的男丁，不是沦为奴隶，就是被当场虐杀！
女子任人欺辱，怀孕者，更被凌辱后开膛破肚！
你们见过，被刺在长毛上的婴孩吗？
你们见过，汉家百姓沦为他们口中的两脚羊，命丧夷狄之口吗！”
何仁说的情真意切，仿若历历在目，让二人闻之而胆寒。
若是如此，那这些异族确实该杀。
至少，胡昭不敢再开口了。
只是，王烈却依然觉得可以通过教化，来化解不必要的战争。
何仁没给王烈继续发问的机会，听这习惯在道德制高点指指点点的人说话，早晚高血压。
“彦方公，吾师傅曾言，‘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弩炮射程范围之内！’。
若是我们的拳头打不服这些夷狄，那又何谈王化？
即便打服了，结果呢？夷狄之类不思恩义，千百年来，数度降而复判！
是故给我族类，其心必异！
唯有将他们的有生力量斩尽杀绝，仅留些许幼童融入我大汉。
如此数代之后，他们还记得自己是鲜卑，记得自己是匈奴人吗？
除非异族诚心归附，并从此承认自己为汉人，否则
这些异族，我有一个，杀一个！”
凛冽的杀意布满府邸，如此恐怖的杀意，二人，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他们的心跳仿佛都要停止，全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
“若是二位，并不能听从将军府号令，凭一己盲目之仁行事。
那并州之地，或许不适合二位！”
二人对视一番，拱手躬身。
“吾等愿听将军号令，为并州生民出力！”
【胡昭、王烈好感度大幅上升】
-？？？
这些人是贱骨头？非得骂才觉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