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书点头，像是找到主心骨，浓眉舒展开，哀愁有所缓解。
两人来到甲板，迎着腥咸的海风轻声交谈。
“在向我自曝前，你还询问谁？”东方曜问道。
张青书松了口气：“你是我第一个自曝的人。”
“还不错。”东方曜指的是这小子的运气，微微赞叹，只是觉得怪异，明明他应该是我的工具人，怎么成了我的拖油瓶？
事先他就了解张青书、刘玄峰两人的段位，青铜十星，正好符合东方曜、曹青瓷的第二本尊卡。
怎么会乱入黑铁十星的秘境呢？
这一刻，东方曜都感觉自己是在打黄金的晋级赛。
可自己目前就“青铜十加黑铁四”啊！
离谱！
离了个大谱！
“曜哥……”张道恒低声呼唤着，想了想这个称呼不太合适，又忙说道：“咳咳咳……祥云师弟。”
“嗯？”东方曜眉头上挑，你小子如此称呼我，似乎很爽啊。
张道恒询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就我这段位恐怕活不过今晚上……”
“别怕，我会……”
听见东方曜如此说，张青书内心安宁，心想难怪他有成为叶家赘婿的潜质，光是这份气定神闲的气度，就非那些号称天才的兄长能比。
“……帮你收尸的。”
东方曜话音落地，张青书又长大嘴巴，都能塞下一颗麻辣兔头了。
东方曜笑笑，转身离去，这时天刚蒙蒙亮，他准备去吃窝窝头了，在海上漂泊一天多了，一点油水都没有，他饿得慌。
……
午饭后，大部分僧人在普照法师带领下，操控船只，全力航行。
东方曜去库房取来香蜡纸钱，跟随鉴真前往另外一处，专门供奉骨灰坛的房间。
神龛上固定着上百个骨灰盒，其中大部分是鉴真的弟子，少部分是天照那边派遣来的留学生……
其中，“道兴”和“荣睿”两人的骨灰盒最显眼。
东方曜默默学着香客的模样，焚香、点蜡、烧纸钱，做完这一切，他才看向旁边静默而立的鉴真法师。
鉴真法师取出几张泛黄的符纸，皱巴巴的，随时都可能开裂。
“啪”“啪”“啪”鉴真展开符纸，贴在神龛上，他对祥云说道：“他们执念深沉。从今天开始，你每日来此念诵地藏经三遍。”
“是，师父。”东方曜没有拒绝。
鉴真肯定是想东渡的，就目前来说，这位大佬展现出的实力很强大，顺从他的意识，躺赢渡海，也是不错选择。
夜幕降临后，众僧人抛下船锚，把船只固定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
全都汇聚在一起，形成包围圈，盘膝坐在地，双手合十，开始入定参禅，结成金刚阵。
渐渐的，一颗颗“卍”字符文自僧人们头顶飘荡，在半空凝结成更大的符文，四下旋转，垂落下碎金光泽，将所有人渲染成金色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