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风云变幻,几方势力都在执棋搏杀,一时间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了帝都几方大佬身上。
而安国公率领三千凤家军北上平叛,却被人忽略的彻底,也就是这一时的大意,让柳太师损失惨重,差点栽了个大跟头。
安国公快马加鞭的赶路,在途径兰州城时,下令安营休息,一天后,主帅营帐中,一身穿黑衣脸带黑巾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双手奉给安国公:“大人,我家主子让小的将此地图转交给您。”
“嗯!”安国公身边侍从接过纸张打开看了眼后,转身平放在桌面上,安国公坐起身仔细查看:“你家主子可还有说什么?”
“回大人,我家主子交代我等无条件配合大人,一切但凭大人吩咐。”男子恭敬回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需要的话,老夫会让人联系你们。”安国公微微点头道。
“是。”男子抱拳行礼后退出大帐,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安国公自始至终都未曾再抬头,一直在仔细研究桌面上的这幅地图,上面画出的山路小道,布防守卫都很详细,包括密道后的出口都标记的清清楚楚。
安国公满意的点点头,让人将手下的几名大将都叫到营帐内,一起商讨清扫匪患事宜,一道道命令发布下去,已过丑时。
“你们也都下去准备准备吧,寅时一到,立刻出发。”安国公看了眼手下几人道。
“是。”五人齐齐躬身领命。
安国公等几人走后,自己也起身出了营帐,悠闲踱步到一处小土坡上,双手负后而站,直视前方黑暗中的叠叠山峦。
兰州城是靠近北部边境最近的一座府城,三面环山,层峦叠嶂,树木葱郁,山路复杂崎岖,致使各种大小不一的匪患窝藏在此,依仗地形优势,抢劫来往商队,每年都有不少过往商队遭此劫掠杀害。
具说官府曾多次派兵围剿,皆因地形复杂损失惨重,最后无功而返,这几年兰州一带匪患越发猖獗,目无法纪,横行无阻 。
可这也只是具说,安国公想到上次和丞相私下见面所得到的消息,这附近最大的匪帮头目,山虎寨大当家,是兰州知府的小舅子,而兰州知府于广杰,则是太师夫人娘家的表亲,每年打劫来的不少财务都换成不菲的银两上贡给柳太师。
这其中还包括从一商户手里抢夺过来的一座铁矿,至于铁矿开采后作于何用?制造出来的东西又都到哪里去了?丞相那边一直都未曾查明,直到两天前他才收到具体消息,柳太师的意图不言而喻啊!
这次要是能顺道找出柳太师的罪证,一击扳倒柳太师那是最好不过,要是不能,至少也能让柳太师伤筋动骨,狠狠的疼一下,就是不知帝都那边还有时间等的急否?
据二弟来信所说,太后病重已五天未上早朝,皇帝年幼,手段略显稚嫩,已无法掌控朝堂,帝都局势越发紧张起来,信中问他该如何做?
安国公根本不信太后病重的传言,只是不知太后又在布何局?国公府这边是按兵不动还是推波助澜,让他陷入了犹豫中,唯恐走错一步乱了太后的计划。
不过这些他也只是平白担心,他已离帝都千里之遥,就算真的出了何事,也是鞭长莫及,无法及时支援,他只能写信嘱咐自家人切勿轻举妄动,如帝都实在危已,不惜一切代价保全太后与皇上,哎,希望一切都在太后掌控之中,别出了什么乱子才好。
他下了土坡往回走去,心中暗想,这边要速战速决才好。
帝都,朝政殿上,小皇帝正红着眼眶怒瞪底下一众夸夸其谈的大臣们,除了一旁的庆喜暗暗着急,其余人等无一人关心上座的皇帝情绪如何。
众位大臣正在为负责接待各国使臣的人选而各抒己见,即使这期间有人制止过,但看一旁老神在在的柳太师和低头不语的庞丞相都不出声阻止,这声音也就渐渐消失。
而上首的小皇帝几次试图出声,都没有机会,众位大臣也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有的是政见不合,吵得面红耳赤,没有注意,有的则是柳太师一派故意视而不见,有的则是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静观其变。
这种情况从两天前就渐渐开始失控,原本庄严肃穆的朝政殿,就像是菜市场般,嘈杂混乱,各种胡言乱语,留言八卦满殿乱飞,就连最爱挑刺参奏的御史王大人都被气倒,连着两天没能起来上早朝了。
小皇帝最终羞愤甩袖而去,直奔凤宁宫,他此时内心无助之极,懊恼自己的无能,羞愧无言面对母后,惶恐自己的处境,千万种情绪涌入胸腔,挤压在一起无处发泄,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母后,他也第一时间来到了凤宁宫,不理会如梅几人的请安,径直跑进浴池,走到母后身边,紧紧握住母后的手,默默哭泣。
如梅几人在外面听了庆喜诉说早朝的事情后,担忧有之,愤慨有之,但最终都化作了一声无力的叹息,他们都只是奴婢,跑腿办事还可以,朝政之事,他们也无能为力啊。
几人知道小皇帝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也都没有进去打扰他,而他们也都忘了告诉小皇帝,小金这个萌物的存在。
正当小皇帝哭着一声声喊母后的时候,一道软萌的声音从一旁的浴池边传来:“嗨,你就是那个皇帝?”
凤青霄惊了一下,猛然扭头朝声音传来处看去,就见一只毛茸茸的老鼠睁着一双黑金色的圆眼,蹲在浴池边缘审视的打量他。
小皇帝又朝周围看了看,发现没有其他人,视线又落在小金身上,疑惑的问道:“刚才是你在说活吗?”
小金翻了个白眼:“不是我难道还是鬼不成?”
这下小皇帝惊愕的睁大眼睛,看着口吐人言的萌物,心下不可谓不震惊:“你,你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额,不对,主人现在是这个皇帝的生母,骂他全家不就等于骂主人不是东西,这要是被主人知道了,小金打了个冷颤。
“我不是东西,不是,你是东西,主人不是东西,额,啊~气死我了”小金急的在原地乱转。
“噗嗤~哈哈哈~”小皇帝突然笑出声。
他来到小金跟前,盘腿坐在浴池边上,满是笑容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伸出一根手指,抚摸了下小金的头:“你是老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