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日落西下,夜幕降临,雨暮从寝殿出来后,就一直在庭院内盘腿打坐,一来是担心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二来也是震慑一下,以防有心之人窥探打扰。
这一下午也还算是平静的度过了,雨暮睁开眼看了看天色,又朝大殿方向看了看,低头微微蹙眉沉思。
他至今也不知道这女人的修炼之道,是从何得知的?他曾给一位江湖中的好友写信,旁敲侧击的询问有关修炼问题,好友信中回复,从未听说有修炼一说,而且从古至今都未曾有过记录,这让雨暮心中疑惑更甚。
他低头运起灵力,一层薄薄的冰霜凝结在手掌上,眸中神色晦暗不明,掌控自然界的力量吗?
他收起灵力,扭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如梅,开口问道:“何事?”
如梅左右环看了一遍,就将主子晚上和安国公约定去天牢一事跟雨暮说了一遍,紧接着担心询问:“主子到现在,还不见有醒来的迹象,我们该怎么办?”
雨暮想了片刻道:“我去。”
“啊?这能行吗?”如梅惊讶一下后又满是犹豫不决。
雨暮没再回答如梅,起身就往天牢方向而去。
如梅也没有想到更好地办法,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寝殿,继续安心守着主子去了。
戌时,安国公世子安湛,已等候在天牢外,他一身深蓝色云锦做成的短打,领口与袖口绣有同样花纹的银色滚边,外罩同色云纱,腰封挂有骁骑营官职腰牌,单手拿着宝剑,笔直挺拔的站立在牢门外,静心等候的同时,一双星眸,锐利的观察周围动静。
这也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作为军人随时都要保持警惕,观察周边情况,留意任何细微之处。
雨暮闪身出现在安湛面前时,着实把他给吓得不轻,震惊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反射性的就拔剑扫向男子。
雨暮比他先快一步,手指轻轻一弹,一道冰刃划过安湛拔剑的手背,露出一条极浅的细伤。
安湛吃痛,下意识的松了下剑柄,看向手背伤处,见来人没有杀气,这才镇定下来,回头细细打量来人。
听父亲和友人提起过,宫变当日,太后身边出现了一名可以控冰的高人保护,并悄无声息的杀了摄政王和世子,被太后册封为云麾将军,担任御林军总统领之职,负责皇宫安全守卫,想到刚刚手上冰凉的触感,心下有了答案。
但为以防万一,他还是抱拳礼貌问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雨暮淡漠冰冷的眸子扫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雨暮。”
安湛心下确定无疑,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开口;“久仰云麾将军大名,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暮兄身手出神入化,令我等羡慕仰望啊!”
雨暮对这些恭维客套的话,无甚感觉,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安湛看他此等态度,心下了然。
此人确实如传言般,沉默寡言,不好相处,不过,他倒是觉得这样性格的人更值得深交,流露真性情,比那些曲意逢迎的人好多了。
所以对于雨暮的沉默寡言,安湛不甚在乎的一笑过之,继续开口问道:“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让暮兄传达?”
雨暮道:“替太后来见人犯。”
安湛听后,微微蹙眉,斟酌开口:“难道暮兄不知道,人犯要求只见太后一人,才肯说出缘由吗?”
雨暮微微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去见?”安湛不解问道,随即想到什么开口:“是太后今晚有事不能前来了吗?暮兄可以转告太后,我可以再安排其它时间的。”
雨暮微微摇头:“不用,走吧。”
安湛勾唇一笑,无奈摇头,只得先行一步进入天牢。
雨暮跟着安湛畅通无阻的进入天牢,两人无视周边阴暗潮湿的环境,径直朝天牢里面走去,空气中充满难闻的腐臭味,偶尔还夹杂着从不同刑房中传来的凄厉的惨叫声,哭喊声。
对于这些二人置若罔闻,穿过水牢,来到了最里层一间牢房,这里是关押犯了罪的皇亲国戚的地方,条件比起前面的至少要干净许多。
两人同时停在一件牢门外,十几平米大的牢房中,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当然雨暮的视力就另说了。
安湛喊来狱卒,叫他拿火把过来,火光立刻照亮了周边,再将火把往前伸了伸,就看到左边墙角处有一团人影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