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小皇帝体内探查到了少许毒素,估计是这一两天的时间内中的招,还好发现的及时,给他喝了些灵泉水,否则再晚上那么几天,可就麻烦了。
盼着他们母子死的人太多了,一时半刻的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查出下毒真凶,不太现实。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说不得什么时候,摄政王就杀进宫来了,如果让他知道小皇帝中毒,那可真是便宜摄政王那个龟孙了。
姬如霜等到亥初,才等来小福子带着庆喜过来,她直接挥手免了庆喜的礼,直接问道:“哀家问你,皇上这两天,都见过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
庆喜被太后这一问,愣怔住,不过他本就机灵,脑子转的快,很快就想明白,太后所指什么。
当即一脸惶恐,颤栗着身子,跪地磕头:“太后明鉴,皇上的饮食,都是奴才试吃后,才会让皇上食用的,奴才万不敢谋害皇上啊,还请太后娘娘明查,奴才说的句句属实。”
“你起来回话,哀家没有怀疑你,否则也不会直接问你,哀家是问,这两天皇上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好好的给哀家想想。”
姬如霜摆了摆手,让庆喜起来回话,对于庆喜,她还是比较信任的,年龄比小皇帝大三岁,进宫后就被派到小皇帝身边伺候,虽是主仆,但私下小皇帝待他如兄长,是皇帝为数不多,值得亲信的小伙伴,所以还是比较信的过得。
庆喜松了口气,从地上起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开始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既而面色一变,低头道:“回太后娘娘,昨儿个下午,皇上从书房出来,在御花园碰到了几位皇子,和他们一起玩了一会儿,吃了石桌上摆着的几块儿糕点,奴才留意了下,都是宫里主子们常吃的几样,而且其他几位皇子也都吃了,就没上前阻拦,是不是”
庆喜想到这儿,脸色煞白,满心后怕,悔的上吊自缢的心都有了,怎么就大意了呢?明知现在局势危险,理应处处小心才是,自己怎么还那么粗心大意呢?
庆喜没去怀疑太后怎么知道皇上中毒的,他知道太后是不会害皇上的,于公于私都不可能,尤其今晚,皇上和太后相处融洽,感情渐甚,难得从皇上脸上看到开心,所以他相信太后是不会害皇上的。
庆喜后悔万分,自知因自己的粗心,差点害了皇上,又跪在地上请求太后责罚:“太后娘娘,您责罚奴才吧,奴才该死,是奴才大意了,太后娘娘您”
姬如霜蹙起眉,不耐的打断庆喜的话,“行了,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的,哀家没有怪你。”
“不过,这次确实是因你一时大意,才让皇上着了别人的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会儿去乾清宫,跪着值夜吧”
庆喜听到太后的话,反倒感激涕零的磕头谢恩:“奴才,谢太后娘娘开恩。”
姬如霜一脸严肃的警告庆喜:“你应该也知道,现在时局不稳定,皇上是万不可出一点差池的,你给哀家放机灵点,盯紧了,别再让人钻了空子,否则哀家可不会再那么好说话了,记住了吗?”
“是,奴才谨记太后娘娘教导,请太后娘娘放心,奴才定誓死保护好皇上。”说完就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保证道。
庆喜不知道在他磕头谢恩的时候,姬如霜迅速掐了个指诀,轻轻一弹,一道金光就没入庆喜的头顶。
姬如霜觉得还是加一层保险比较好,这人啊,都是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哪天就反水了呢? 她暗自想着。
随后抬手,从一旁桌子上拿过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白玉瓷瓶递给他,“这里是解毒的药水,每日早膳时给皇上服下,一次三滴,切勿忘了,还有,不用避讳皇上,他要问起来,你照实说就可以了,哀家琢磨着,有些事情也该让他学着慢慢接受了。”
“是,奴才知道了。”庆喜躬身应声。
姬如霜揉了揉眉心,“行了,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庆喜行礼后退出了正殿。
庆喜走后,姬如霜一直静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小皇帝这次中毒给她提了个醒,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尽早解决摄政王,拿回朝堂上的话语权,从中找出能为己所用的大臣,后面也能在朝堂上和丞相、太师们分庭抗礼。
至于彻底解决这几方势力,倒是不急了,几方势力盘根错节,牵扯甚广,不好轻易动手,不知道如竹那边怎么样了?
姬如霜理顺了思路后,做了决定:“小福子,去把如竹给哀家叫来。”
“嗻!”小福子乖乖喊人去了。
不一会儿的时间,如竹走进正殿给主子请安问礼。
姬如霜开口问道:“那边有什么动静?”
如竹恭敬回禀:“启禀主子,晚膳刚过,世子派人带话给奴婢,约定今夜子时,在鹤亭湖的假山后见面。”
“至于太医院那边,奴才通过些关系好的小姐妹打听到,曾见过凤世子来太医院找过几次徐太医,说是和徐太医探讨一些古医书上的问题,而且,不止徐太医,太医院很多太医都对凤世子恭敬礼遇,奴婢一一记住了那几位太医的名字。”
“恩,办的不错。”姬如霜赞赏的点点头,朝她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你今晚去见凤世子时,跟她这样说”姬如霜小声的在如竹耳边交代了几句话,随手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可听明白了?”
“是,奴婢知道该怎么说了,请主子放心。”如竹躬身行礼回道。
姬如霜放下茶盏,满意有加的看着如竹,:“等这件事请差不多了,你就和如梅他们一起修炼吧,哀家是不会亏待自己人的,不过,有些事情可是要吸取教训,不可再犯的,你可记清楚了?”
“奴婢谢主子恩典,奴婢一定誓死效忠主子,不会再做背叛主子的事情了,请主子明鉴。”如竹激动万分的磕头谢恩。
“恩,下去吧。”姬如霜也不再说什么,让她退下去了。
这一天天的都不省心,自打睁眼到现在,就没有一天不闹幺蛾子的,姬如霜就想不明白了,都自己吃好喝好,没事逗逗鸟,遛遛弯,再不济养养生也挺好的啊,没事竟瞎折腾个什么劲儿。
这皇位有什么好的,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驴多,有什么可争的,争来争去,还不是争了个寂寞,孤家寡人,身边连个值得交付真心的人都没有。
姬如霜叹息一声,微微摇了摇头,想不明白,不理解啊,站起身朝内殿走去,分别查看了正在修炼的四人几眼,撩开纱帘进了寝室,自己拿了见睡裙,径直往浴池走去。
静安宫,敬太妃从太后那里慌乱跑回宫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旁边两个心腹宫女,也不知主子怎么了,尤其是画眉,不知娘娘为何突然变的如此慌乱?
本想上前劝慰几句,但见娘娘神色不虞,也就按下心底的担心,尽职尽责的在一旁伺候。
直到晚膳时间,大宫女喜鹊急急的走进来,禀报:“启禀娘娘,奴婢打听到了,今日摄政王没有去早朝,有人传是因摄政王昨晚遇刺受伤导致的,但具体如何,奴婢打探不出来了。”
敬太妃听后,微微沉思片刻后,就脸色一变,突然从软塌上起身,疾步走到书桌前,执笔写下一份信,密封好后,喊来画眉:“你现在就出宫一趟,尽快将这封信亲手交给父亲,拿到父亲的回信后再回来。”
“是,主子。”画眉见主子如此谨慎严肃,也不敢耽搁,拿了信就转身出了静安宫。
敬太妃见画眉身影不见后,才收回视线,手肘架在桌子上支手按着太阳穴,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天恐怕会出什么事?
她将能想到的都想了遍,该严加防范的又加了一层保障,该注意的细节又都反复确认了一遍,但还是无法消除心头不安。
直到刚刚喜鹊回禀的消息后,她才恍然想到什么,急急给父亲去信询问,就是不知道,父亲怎么看了,可别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