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云凡这句话，卫庄瞳孔猛然一缩。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出：“原本以为，我这一路听到关于烟雨楼的传闻，是坊间中夸大了的，现在看来，恰恰相反。”
“没想到，就连我们这些大秦之人，你们也能如此了解……”
“烟雨楼的情报能力，竟然恐怖到如此境地……”
江云凡面带微笑，以平静的口吻说道：“卫庄先生说笑了，整个天下，在烟雨楼面前是没有秘密的。此外，这天下也没有烟雨楼做不到的事。”
“真是有趣，既然如此，那掌柜的就请说一下，我若挑战需要付出哪些代价？”
卫庄颇有意动的向江云凡问道。
江云凡查询一番，说道：“一、你新任鬼谷先生的身份。二、你在剑道上的天赋。三、你手上的鲨齿剑。四、横贯八方秘籍。”
听完江云凡讲述的挑战条件，他眉宇间隐隐挤成了川字。
卫庄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腔调：“掌柜的，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一个消息，但你提出的条件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江云凡面上微笑不减，缓缓说道：“卫庄先生，这是烟雨楼的硬性规定，不管愿望大小，挑战的代价都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但是，愿望的大小，也影响着挑战的成功率。”
“以卫庄先生的实力，如果挑战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消息，那么这个挑战对你而言，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盖聂先生尚且为了救人，不惜以渊虹为代价，换得烟雨楼出手。”
“难道卫庄先生，为了朋友，连这点风险也不愿意冒吗？”
卫庄目光清冷的盯着江云凡，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他才讲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选三！”
江云凡听到他的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等他细想，卫庄便倨傲的开口道：“既然我师哥都敢用渊虹来做挑战，那我自然也要用鲨齿！”
对此，江云凡不禁在心里吐槽。
真是傲娇的二叔，什么都要和大叔比……
江云凡随手一挥，便让三杯浮生若梦出现在了卫庄面前。
“卫庄先生，可以开始了！”
卫庄看着江云凡凭空现物的手法，眼神中闪过一色惊讶，口中说道：“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开场方式……”
他凌空一摄，就让一杯浮生若梦落到了他的手上。
酒雾与光华在落入他手中的那一刻，便交织变幻而出，在杯口上方出现了一幅场景。
他的挑战异景与盖聂相差不多，都是各自的人生过往。
画面一开始，展现的是少年时期的卫庄与盖聂，在鬼谷门中习武的场景，他与少年盖聂进行木剑对决，却被盖聂击败。
这个画面令卫庄面色有些不悦，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
接着，画面便转入卫庄在韩国的一系列经历。
他与红莲公主的爱恨情仇、与姬无夜对峙为敌、流沙组织的创立、收服白凤、身陷牢狱，忍受百般折磨酷刑、杀死姬无夜，救出红莲、发动旧都叛乱……
一桩桩，一件件，关于卫庄的过往，尽数被这异景以画面的形式全然播出。
大厅里的众人看到他的经历，从头皮发麻到由衷的敬佩。
这可真是个狠人加硬汉，这样的过往经历，很难不让人服气。
但是卫庄的面色除了开始有些变化，后面一直都是很冷峻，仿佛画面中的人并不是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直到画面结束，卫庄的面容上才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冷然道：“我真是越来越感觉到烟雨楼有趣了。”
“没想到这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玄奇的手段，竟能映照一个人的生平，有意思……”
话音一落，他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随后，他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双眸之中瞬间绽放了一抹精光，口中称赞道：“真是……好酒……”
卫庄没有做过多的停顿，又接二连三的喝下了剩下的浮生若梦。
三杯下肚，他依旧面色如常，浑身散发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区区三杯酒，竟然就让我感受到些许醉意，真是不简单啊。”
卫庄一边说着，一边阔步向外走去。
他的步伐不摇不晃，很快就来到了烟雨楼的门外。
而卫庄没注意的是，赤练的目光从他挑战开始，就一直在他的身上。
尤其是看到他挑战异景中，他杀姬无夜救出她的时候，赤练那原本妖娆勾人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柔情了起来。
赤练望着卫庄踏出烟雨楼大门后，背对门口的宽厚身影，一时间，目光愈发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