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刚听到自己是叶二娘儿子的时候,只是懵逼至极。
当听到江云凡讲出他身上有香疤的时候,他顿然一惊。
他的身上确实有香疤,但这等隐秘之事没什么人知道。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和尚,谁又会关注这种事。
烟雨楼的话,已然让他信服。
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又怎么能让叶二娘做这么羞耻的事。
要知道,有两处香疤的位置正好在他的屁股上。
虚竹连忙拒绝道:“不可,女,女施主,那香疤都在我隐私部位,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你查看。”
此时的叶二娘神情无比激动,根本不管不顾,执意要拔他的衣服,吓得虚竹连连躲避。
“虚竹,你就让这位女施主看一下吧,是与不是,都算是了人一个心愿。”
玄慈那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虚竹听到玄慈的话,双掌合十行了一礼,说道:“是,方丈。”
玄慈发话,虚竹不敢不听,便任由叶二娘掀开自己的僧衣。
叶二娘仔细查看了虚竹后背上和两边屁股,只见那上面分别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共计二十七处。
虚竹背上的疤痕大如铜钱,显然是在他幼年时所烧炙,随着他身子长大,香疤也渐渐增大。
此时看来,已非十分园整。
叶二娘见状,放声大哭,叫道:“我……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
她一面哭,一面伸手去抚虚竹的面颊。
虚竹不再避让,任由她抱在怀时。
他自幼无爹无娘,只知是寺中僧侣所收养的一个孤儿,他背心双股烧有香疤,这隐秘只有自己一个知道。
而叶二娘居然知道在哪儿去查看,又有烟雨楼认证,哪里还有假的?
虚竹突然间领略到了生平从所未知的慈母之爱,一时间眼泪涔涔而下,当即叫道:“娘……娘,你是我母亲啊!”
玄慈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只得暗暗叹息。
用余光关注着叶二娘与虚竹的一举一动,不敢表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大厅中旁观的众人但见二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情深,一个到诚孺慕,不少人不禁为之鼻酸。
“唉,真是好一幅母子相认的局面啊……”
“是啊,我看着都想起自己母亲了,可惜她老人家早已离世多年了……”
“叶二娘一介恶人,却能在烟雨楼这里和失而复得的儿子相遇,真是没天理!”
“行了,恶人也有感情,不论如何,对于人家这母子之情,我们还是不要加以妄议为好……”
……
大厅里一行人等,看到叶二娘与虚竹母子情深的画面,不禁感叹万分。
相拥良久。
叶二娘抱着虚竹的肩膀,说道:“孩子,你今年二十四岁,这二十四年来,我白天也想你,黑夜也想念你。”
“我气不过人家有儿子,我自己儿子却给天杀的贼子偷去了。我……我只好去偷人家的儿子。可……可是……别人的儿子,哪有自己亲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