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绕到屋后面的那条公路上后就看到了那道七彩的虹,那道彩虹犹如花束编织的环带,缀在蓝色的天空中。再往前走,那道虹又像是从绿葱葱的田野里升起来一般,直通到天上,然后又回到了人间。
柳清波一直看着那道彩虹,她的脚步从疾步到虚浮的挪动,又与年青山和年悠然同步了。她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美景,舍不得眨一下眼睛,慢慢地一行眼泪顺着那妩媚动人的眼角滑了下来,滑到了下巴颏后又被一只好看修长的大手接住了。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下,原来是年青山正温柔地看着她,她又转头看了一下另一边,年悠然嘴角的梨涡也在慢慢地显现,她突然释然地笑了!
“真美啊!这世间的色彩都无法描绘出它的美!”她感叹道,“还有那种心灵的震撼,文字也无法完全表达出来。”
她转头看着年青山说:“青山,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太追求完美了?这世间也许并没有完美!有时候缺憾也是一种美!我们的绘画是如此,我们的生活也是如此,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我的心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以前看不明白的事情似乎也看明白了。”
古希腊作家朗吉弩普斯曾说:从生命一开始,大自然就向我们人类心灵里灌注进去一种不可克服的永恒的爱。
人类自诞生之日起,就接受了大自然无尽的馈赠,才得以繁衍生息。大自然不仅给予了我们物质上的必需品,还给予了我们心灵上的慰藉。
这世间最好的心理医生就是大自然,柳清波在这一刻似乎被大自然治愈了。
年悠然对大自然的治愈能力深有感受,她知道大自然母亲会拥抱她的每个孩子,她尤其厚爱那些热爱生活的人。
他们看着彩虹慢慢地消失后,天边的晚霞又开始慢慢浮动,瑰丽而壮观,热情而奔放,大地一时间就像浓墨重彩的油画。
那一晚后他们一家人似乎都变了,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只是爱在他们之间的土壤里渐渐生了根。
晚间年悠然回到卧室休息的时候才拿出手机,她想把今天的喜悦分享给家人。
她的手机因为下午淋了点雨,所以一直放在了家里。手机里有很多没有阅读的短消息,她忽略了那些垃圾信息,然后开始逐条阅读那些需要回复的信息。
当她在回复围观群众那个群里的消息时,她发现高逸林已经把微信昵称改成了“我心悠悠,”然后大家真的都围观上来了,好在都是向高逸林提问的,年悠然也乐得围观自己和他的八卦,她边看边笑,昏黄的床头灯光下,她浅浅的笑意溢满了整个空间。当她看到高逸林对大家的统一回复是:我喜欢的女孩终于长大了,我们恋爱了,朋友们祝福我们吧时,就忍不住嗔笑自语:“这家伙,就不知道低调点!”
年悠然又把消息往上拨了拨,她发现莫宴(昵称折花)几乎是隐身状态,甚至对花子晴的发言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他们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年悠然想了一下,家里最近似乎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她记得上一世的十月一号是表姐花子晴和莫宴的订婚日,也是那一日表姐站在亲戚朋友的面前宣布两人分手的,其实两人的隔阂在爬南山的时候年悠然已经隐隐有点感觉了。
有些事不管你怎么逃避都会发生,所以年悠然无意去提醒表姐,她害怕自己的干扰会让表姐错过她的真爱。
她看到高逸林不光给她发了一些信息,而且还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只是那时他们一家人在看彩虹和日出,后来又遇到外出的梁医生带着孙子回家,于是大家又聚在一起吃了晚饭,回家后收拾收拾几乎接近就寝了,所以她没能及时回复他。
年悠然在读到最后两个信息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高逸林有点幽怨了,于是为了安抚自己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她还是拨打了一个电话,而且还是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视频里的高逸林穿着薄薄的丝质睡袍,年悠然从睡袍的交领处可以隐隐看到他结实的肌肉,他的短发还有点湿漉漉的,脸上干净的发光,身后是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浅黄色的墙面上挂着一幅风景油画,左侧是一组灰色的单身沙发、茶几和立式台灯,右侧则是一组组合柜。
“逸林哥,你这是在哪里?感觉像是在酒店。”
当高逸林看到视频里脸色红润,靠在床头上神情慵懒的年悠然时,因为下午没有联系上她心里那点小小的幽怨和担心都荡然无存了,他笑着说:“这是我出差的地方,酒店虽然有点小,但是胜在干净。”
“我看到你发的消息了,工作还顺利吧?”
“还顺利,要购买的设备都搞定了,就是有可能要耽搁一天回来。我还要去参观一家电子厂,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配件。”
年悠然很善解人意地说:“逸林哥,工作要紧,我反正又没有什么事情,在这里多待几天也无所谓。”
高逸林听到这话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有点心事重重地问道:“那个~悠然,梁医生的孙子也在那里吧?”
年悠然自然知道高逸林在想什么,偏偏又想逗逗他,于是她一脸欢喜地说:“是啊,他还挺好玩的,我们很合得来!”
高逸林垂下眉眼没有说话,但是肉眼可见地沉下了脸,他原本微翘的薄唇紧抿着,让年悠然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受伤的心灵。
有人说,爱情是很美好的事物,越美好的事物就越不能随便去考验。年悠然没想到自己随意开的玩笑让高逸林受了伤,她忙惊慌失措地说道:“不是的,逸林哥,梁医生的孙子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很可爱的,下次你来接我的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