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和司马子武双双被赶到祠堂思过,我那娘亲走之前,闭着眼,无力地说道:“你们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就让司马家的列祖列宗来管吧。”并亲自锁上了门后,离开了。
“别哭了。”司马子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将我一脸的鼻涕眼泪擦干,轻声说道。
“要你管。”我默默地留到角落,独自悲伤。靠,这也太丢人了吧,大庭广众公然落泪,简直是影响我高大威武,孔武有力的形象。或许我这就是传说中的猛虎落泪,野狼啼哭吧。
“怨我?”司马子武不知道从哪又掏出来一个小酒壶,躺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拿着酒壶,对着司马家的列祖列宗喝了起来。不得不说,我这三哥可以称得上是凹姿势之王。这种不羁又颓废的感觉,别有一番风味啊。这我得赶紧学学,只要姿势凹得好,大哥感觉少不了。
“你成酒鬼了?”我走过去抢过他的酒壶,瞪了他一眼。
“肯和我说话了?”司马子武打趣的看着我,我顺势坐在他的身边,给了他肩头加两捶,咬牙切齿地说道:“和你这没良心的人,有什么好说的?三年有两年是了无音讯的,你倒是厉害得很。”
“那我这不是回来了。”司马子武苦笑一声,自嘲的说道。
“说得真好听,舍不得我受伤。我被张侍郎带人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被罚跪,栽进雪里差点死掉,被人呼大嘴巴子,这些时候,我吃得最苦的时候你都不在。你在外面奋勇杀敌,浴血奋战,我不怪你。可是你居然敢连一封报平安的信都不寄回来,整整两年,我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你算什么兄长?”我越说越气越说越气,恨不得掐上他的脖子才肯解气。
“是啊,我算什么兄长,自己的国家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也护不住。”司马子武自嘲道。随后又看了我一眼,闷闷地说道:“不过,你可以先松开你的手么?”
“哦。”我赶紧松开了手,原来我不单单是这么想得,我还这么做了。
“三哥,所有的话就像我信中写到的,其实我很自私,什么家国大义都比不上我的亲人安康喜乐重要。”我故作忧愁的喝了一口他的酒,一股浓烈刺鼻的感觉呛得我把酒都从朝他身上喷去。只见他闭着眼,被喷得一头一脸,十分无奈。我赶紧转身磕了磕头:“各位列祖列宗,孩儿不敬,失态了,望谅解。”又转过身子,拿起三哥地袖子替他擦脸道:“三哥啊,这酒这么难喝,你怎么喝得下啊。”
“这酒啊,是个好东西,但是三哥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感受到它的好。”司马子武俯下身子,从我的手中 拿个酒壶,放进怀里,若有所思地说道。
“三哥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肿成猪头了。”也不知道是酒精地刺激,还是我反应过来了,我的脸突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能让人轻易打我脸了!司马子武看着我的脸,面色突然染上了一丝悲痛,他轻轻地揉了揉我地脸,冷若冰霜地问道:“从你进门开始我就发现了,谁弄的?”
“还不是那张侍郎!三哥此事说来话长,你听小妹细细道来。”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他,从我被张侍郎带人打了一顿说起再到昨日抢亲为止,细细说了一遍。司马子武的脸色也越来越冷,直到涌上杀气:“为何你寄给我的信中,从未提到过?你知道的,若你告知我,我拼死也会回来帮你解决的。”
“你为什么不报平安,我就为什么不告知你。”我果然没有看错他,我寄去的书信,他每一封都认真看了。
“宝宝,这三年,全靠你的书信,我才能撑下去。”司马子武看着我,目光如炬。
“三哥……”我还想继续往下说,司马子武便打断了我:“哥哥我赶了还几天的路,今早才到。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你就回来了。宝宝,让我睡一觉,看你眼下那抹乌青,一回来脾气就这么大,想必昨日也没睡好吧。”他这么一说,我的睡意也上来了。由于我经常被罚,我的二姨娘偷偷在这里藏了几床被子。好在祠堂里有软垫,我把被子找了出来,铺好,躺下,看着他招招手:“三哥,快来,位置还多着很呢。”
“你哪来的被子?”司马子武钻进我旁边的被子里,好奇地问道。
“嘿嘿,这两年闯得祸多,二娘不忍心我在这里面受苦,偷偷藏了几床被子,让我睡得好些。放心睡吧,今天娘肯定不会让人过来给我们送饭菜茶水的,明天早些起来,藏好便好。”我凑到他耳边,悄咪咪地说道。
“放这么久,不会变脏潮湿么?”司马子武突然面露一丝嫌弃,看来他以为身上盖着的被子已经在这里放了几年。
“你放心吧,二娘是多么细致不怕麻烦的人啊。她每隔十天半月就会来换一次,我们现在用着的估计刚换没多久。”我赶紧解释道,我二娘是谁啊,能不会想到么。
“那睡吧。”司马子武没了顾虑,想必是太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我听着他缓慢且有节奏的呼吸声,渐渐地也进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