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南安侯府第一次遇到这种查不出来结果的事情了,上一次的屈辱还印在脑门儿上,这一次竟然又来了。
线索断了,京兆府也只好暂时先结案了,景弘却不打算就这样放弃,景荣十分欣慰,便由着他去了。
“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开口。”
景弘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竟然会得到父亲的全力支持,这让他更加干劲十足了。
景弘要查这事儿,王林自然不会只是看着,再请示过,得到同意之后,他也加入了调查,顺便拿这实例暗戳戳的继续教学。
余笙自然也知道了这结果,她原想着京兆府那边会有些线索,到时候就可以顺藤摸瓜,却没想到,人死了,线索断了。
只是这套路,怎么莫名感觉有些熟悉呢?
可不就是吗?电视剧里每次坏人都是这个套路,一旦事情暴露,那些被指使的炮灰都只有送命这一条路。
余笙很是唏嘘,她倒不是圣母心发作,为死掉的炮灰觉得可惜,只是突然可怜起自己和周围人的命运来,南安侯府这些人,哪一个不也只是剧本里的一个炮灰?就连天潢贵胄的的皇子也逃脱不了被炮灰的命运。
可是“余炮灰”不想认命。
余笙的感慨也不过只是刹那,她很快便又斗志昂扬了,既然这回靠不了官府了,那她就自己想办法!
余笙将香叶和香草叫了过来,“香草,那手帕之前你也看过,是我常用的那种对吧?”
香草点点头,应道,“小姐,奴婢之前就仔细瞧过了,确实是一样的,那手帕是奴婢和香叶一起做的,自然分辨得出来。”
那手帕虽说没有绣花,但是四条边都是用丝线收过的,每个人惯用的针法不一样,所以即便看上去是一样的,仔细瞧仍旧是有细微差别的。
余笙不懂,但是香草和香叶却是明白的。
余笙虽然并不十分确定那条手帕真的是她的,但是那种情况下,坦然认下反而比拒不承认要好。
现在看来,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她的手帕,只是不清楚她的习惯,所以才没能攀扯成功。
“既然东西是咱们的,你们想想,可能会是什么时候流出去的。”
余笙来之前,景余笙可没有这将手帕当做餐巾纸用的习惯,所以,这一批的手帕,都是后来香草和香叶临时赶制出来的,因为赶得急,自然也没什么时间来绣花儿了。
所以,这手帕是最近几个月才有的,自然也是这半年间的某个时候丢的。
几人仔细回想了一下,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庆宁伯府的花宴。
当时因为余笙突然呕吐不止,她们全都手忙脚乱的,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一条用过的已经脏了的手帕?
所以,是钟瑶?
不对,虽然那手帕极有可能就是当初掉在庆宁伯府的那条,可是这事儿也未必就是钟瑶干的。
当日庆宁伯府的花宴,去的人可是不少,当时又那么混乱,所以,谁都有那个可能。
原本以为有了线索,这下好了,线索是有了,但是范围也太大了。
余笙也很是无语,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难不成,是陈留的爱慕者?
而那信上的字,香草和香叶当时就认出来了,那是几年前景余笙的字迹。
至于最近两年,景余笙则再也未曾留下过任何墨宝,哪怕遇上那种诗词主题的聚会,她也从不出头,直接混过去。
余笙就更不用说了,识字都是现学的,就她那笔丑字,她也不好意思在人前写啊。
这些人为了对付她,甚至将几年前的的东西都翻出来了,还真是看得起她呢。
谁知道这人会换了个芯子呢?
也亏得那男子不清楚这信的由来,不然,余笙还真的不好解释,为什么她的字迹会有那么大的变化,而且越写越丑。
“香叶,你还记得以前我可能在那些地方留下过笔迹吗?诗词聚会,或者给什么人写过信,这些凡是可能导致我的笔迹外流的,你都仔细回忆一下,最好是能列个单子出来。香草,你也帮着多想想。”
两人刚要应下,她又补充道:“那天的信你们还记得吗?若是不记得了,咱们还可以去京兆府重新瞧一下。若是能大概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也好方便梳理。”
“小姐,奴婢还记得,不用再去京兆府了。”香叶回道。
她和香草一起,没用多久时间,两人就拟了一张名单出来,原本景余笙也不是个喜欢交际的人,整理起来自然容易些。
余笙拿着那张名单,庆宁伯府赫然在列。
余笙指着庆宁伯府,问道:“还能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小姐,三年前,也是夏日,荷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庆宁伯府也办了花宴,不过在花宴上,有人提议作诗,后来,就以荷为题,各家小姐都做了诗。小姐您当时也写了一首交上去。”
“那诗稿是谁收的?”
“庆宁伯府的丫鬟,统一收了,最后是给了周夫人评的。周夫人文采非常好,先皇后还是太子妃的时候,也对她赞誉有加。”
余笙不认识这个周夫人,但以先前景余笙的低调,应该不会得罪什么夫人吧?
“这周夫人是何人?”为了排查清楚,余笙决定还是问一问得好。
“周夫人是周相的二儿媳,她的口碑一向都很好,对晚辈更是爱护,小姐同周夫人也没有打过什么交道,只是偶尔会在宴会上遇到而已。”
香叶对周夫人的评价还是比较高的,那就说明,起码在圈子里,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
余笙正要略过这个周夫人,便又听香叶道,“对了,小姐,周夫人的女儿,倒是庆宁伯府这两次的花宴,都有参加。而且,这一次,她还被赐给了南宁王做侧妃。”
这么多的巧合,不得不让余笙多想了。
虽然她连这个周小姐是谁,长得什么样儿都不清楚。
只是,这是三年前的诗作,若是这事同这周小姐有关,总不会是她三年前就计划着要对付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