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玄走上台的同时，那名裴家名为裴牢的老者也是一步一步地迈上了高台。
无数道忌惮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许多人的回忆仿佛都被勾起。
“哈哈，老头子我闭关已经许多年了，不过我看台下你们小辈的目光，似乎还没忘记我牢裴啊哈哈。”裴牢站在高台，对着台下的观众席哈哈大笑道。
“裴大人哪里话，谁不知道裴家祖辈的基业基本上就是您这代打下来的，您的狠辣，在我们的父辈那里可是有名的嘞。”
“是啊，凭您的事迹能将之前的城主逼得关进大牢数次数年，也算是一种彪悍了。”
“不中用啦，老啦，岁月不饶人，连个启灵境都突破不了啦。”裴牢摆摆手，轻轻咳了两声。
康玄皱着眉头，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年事已高，怎么都不像战斗力很强的样子，可他身上那股子气质，却是着实令他有些紧张。
“年轻人，我是老了，快要入土了，命不值钱。可你还年轻，有着大好的前程，在这儿受点伤可就不好了。”裴牢盯着康玄，阴恻恻地笑道。
康玄没有接话，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势已经明显被眼前这个老者压了一头。
“哈哈，老头子老啦，眼睛不好啦。羊肝明目，你要尝尝吗？”裴牢笑着从身上掏出一团血红色的东西放在口中大嚼着，凶气之足。
康玄皱着眉头，身形下意识地退了半步。但就是这一退，令得裴牢突然启动。
嘭！裴牢犹如炮弹般弹射而出，整个人飞速靠向康玄，沾血的右手飞快地切向康玄喉咙。
“好快！”
康玄心中一惊，整个人下意识地一闪避开了要害，裴牢的右手划过他的胸前，一丝血线透过衣衫飙了出来。
“小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要等到缺胳膊断腿的时候才想起来求饶。”裴牢嘴角沾血，一步一步地朝着康玄走来。
“不好，就刚才那么一会儿，康玄的气势已经被裴牢彻底压制住了。”谷棠忧心道。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康玄只是低头看了下略微擦破些皮的胸膛，随即便是抬头对着裴牢冷笑出声。
“老头儿，老了吧，就只有这点儿水平吗？”康玄一脸不在乎的模样，指着胸前仅仅擦破点儿皮的胸膛。
“咦？你的身体好像有些特别啊，换做其他人早就鲜血如柱了，你的皮应该很厚。不过没关系，我来帮你松一松。”裴牢扬起沾血的嘴角，整个儿又向康玄冲来。
“御天一击！一重！”
伴随着强烈的音爆声，众人惊愕地见到裴牢一连退了六七步方才稳住身形，而他对面的少年则是稳扎马步，双拳轰出。
“不是大爷你在这儿跟我装啥呢？你当我没见过花田里的毒师还是征服里的宋老虎啊？你这有啥用啊，能吓住谁啊你？”
康玄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整个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裴牢。
剧毒冢的毒师猛不猛，拿人头来养花儿，不还是被白浅陌一刀斩了吗？
征服里的宋老虎猛不猛，大白天拎着菜刀追人砍，不还是被金宝五枪崩了吗？
就是没碰见比自己更狠更厉害的，碰见了全老实了。
康玄扭了扭脖子，无比充沛的力量感从他的体内涌现。这种力量给了他充沛的自信，击溃面前这个老光头的自信。
能力，是一切自信的本源。
“来吧，牢裴，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康玄大步流星地朝着裴牢冲去，双掌已然化为灿金之色。
裴牢虚眯着眼睛，脸上看不出喜怒，但血红色的元气从他苍老的身躯内开始呼啸而出，凝聚处一个又一个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