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致气走了死者家属,楚厌离对他刮目相看,“可以啊,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会骂人。”
连致谦虚的说:“我可没骂人,我说的都是事实。”
刘唤抱着整理好的文件走上前问:“阿致,你什么时候背这些东西背的这么好了?高中那会儿让你背个古诗文,你才勉勉强强的背下来。”
“碰巧就这几条我记得最清楚,你要让我全背,那就不行了。”连致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浅浅的梨涡挂在脸上,显得格外帅气。
刘唤看了看楚厌离被扇肿的脸,他出于礼貌,询问了一句,“离姐,你的脸没事吧?”
“没事。”楚厌离撸起袖子,她不在意的说:“要是在外面的话,我高低得扇回去。可惜我现在在局里,要是动手打了死者家属,可是要挨处分的。”
连致鼓鼓掌,竖起大拇指,“佩服,要不说离姐你是女强人呢。”
“好了,上手工作吧。等尸检报告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楚厌离揉揉脸,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但她不会让情绪影响自己的工作。
时间宝贵,刻不容缓。
连致这边也要开始继续搜查了,他抬手说:“那你们忙,我这边还要走访死者那栋楼的所有住户,还有……刚被我气走的死者家属。”
早知道就先问完话再把家属气走了,连致想了想,现在去找马洋马海问话估计会有些麻烦。而且可能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他决定还是先从所有的住户开始吧。
楚厌离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鼓励着,她抻了抻胳膊向解剖室走去,“希望结果别让我失望,不然我这巴掌可就白挨了。”
刘唤轻声问:“你们平时工作都这样吗?”
连致回答,“差不多,我都习惯了。有的时候碰见太难缠的家属,我都不出面直接就拒绝了。要不然太影响办案速度了。”
“对了哥,家里那边怎么样了?”
其实连致见刘唤第一面的时候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就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发问而已。
刘唤知道连致迟早会问,早就等着回答了,“挺好的,明阳市犯罪率低的很,我研究生毕业实习一年,几乎也没上手摸过几具尸体。我想这一身手艺可不能浪费了,就来云樵市发展了,工作是其一,找人是其二。”
连致大概猜到了,“找人?”
“嗯。”刘唤的语气中满是遗憾,“找顾岩燃,我妈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要是她当时赌气跑出去的第一时间我就去找了她,也许,就不会给我妈留下遗憾了。”
“哥……”连致看着刘唤眼里满是心疼,他想开口告诉刘唤,不用找了,他已经找到了。
楚厌离从科室里跑出来,她喊道:“刘唤,你磨叽什么呢?快和我来!”
“来了。”刘唤单手抱着文件,他拍了拍连致的肩膀说:“我先过去跟着学习了,有什么话下班再说。”
“好。”连致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也有自己的猜测,如果顾岩燃真的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那么他们的出现将会打乱她的一切。
连致打算先不告诉刘唤,等自己搞清楚一切后,再慢慢的和他讲。
“烦死了!干活!”
连致揉了揉脑袋,打起精神,他带了一小队人,开始了挨家挨户的询问。
案发现场被保护的很好,连致走进去,里里外外又查了数次。最后他把突破点放在了死者身上,将每一种可能突发性死亡的过程都演示了一遍。
数次以后,连致得出答案,死者应该是被人挪动过尸体,而后将药片塞入手中。
“查监控,看看那三天都有什么人来过死者的家。”
好巧不巧,监控年久失修,已经不知道当摆设当了多长时间了。
案子的进程受阻,连致当即找到小区物业投诉,整个小区也在两天之内将全部监控重启,连保安都换了一批新人。
这虽然对案子没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对小区以后的安全提供了保障。
连致挨家挨户的敲门,得到的所有答案和余翠翠所说的几乎一致。
看来整栋小区已经打听不到其他有用的线索了,连致正准备收工带着人去找马洋和马海了解情况。
四楼的老奶奶突然叫住他,说是有信息可以提供。
连致一听瞬间打起了精神,他帮着老奶奶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就为了获取一条有用的线索。
“小伙子,那儿上面灰多,你可要擦仔细点啊。”老奶奶拿着拐棍,轻眯着眼睛盯着站在桌子上擦灯罩的连致。
“知道了奶奶。”连致拿着湿抹布边擦边问:“我刚才问您的那几个问题,您想好了吗?”
老奶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只是催促着,“你擦完我就知道了,快擦吧。”
连致无奈,就当是为人民服务了。
和老奶奶同住的爷爷叫着在一边记录的王真,“那个小伙子,你也别光看着,帮我把花搬到阳台上去。”
“我?”王真一脸懵,随即求助的看向连致,“连队……”
“快去啊,我就长了一双手,你也动动!”
连致表示爱莫能助,这一上午,他是又拖地又扫地,好不容易歇脚了,又开始干上了擦灯罩的活。
“哦。”王真只好放下自己手里的纸和笔,过去帮老爷爷把花盆搬到阳台上去。
灯罩不大,但灰尘却积了厚厚好几层,连致来回擦了好几遍,把白色的抹布擦成了黑色的抹布,才将灯罩擦的干净。
他跳下桌子,用袖口擦了擦额上的汗滴说:“奶奶,我干完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老奶奶撇着嘴说:“还有桌子没擦呢。”
连致也不气,在桌子上的水盆里投了两下抹布,就继续擦了起来。
为了线索,他忍。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连致随意的抽出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手,他接通电话,“离姐,你那儿有进展了?”
老奶奶一声惊呼,她拍着大腿,满脸心疼的说:“小伙子,你怎么能用纸巾擦手呢?多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