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眼神一动，有些惊讶。
他在承诺说要忘记这件事。
这是要帮她瞒住的意思？
小菩萨竟会做这样的事？
算了。
她又想不透的，总归得过且过，说不定她连半个月都活不过。
拉回心思，青灯这才觉得方才有些许尴尬，她总觉得她的法诀不熟练，洗不干净这周身的汗渍，宋却尘方才凑这样近，不会闻着味儿了吧？
她抬起手扒拉袖子闻了下。
应该没有吧？
这才又去注意到前面的的争执。
动作倒是快，这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那边已然结束，只留了那女修还在原地，偶尔传来一两句夹杂了咒骂的求救。
声音含了些愤愤的哭腔，咒骂的话也温柔得像过家家，远不及二十一世纪的国骂艺术。
“被困住了吗。”
“真可怜。”宋却尘踱步来与她并肩站：“耽怕是，不能再活着出此境界了。”
“为何？”她偏头问。
“她自己也晓得，入此境前众长老都嘱咐过的——红渠岛会沉。”
纵夜色里还看不清他神情，但她不肖想也知道，定是那风清月朗又满不在乎的模样。
“算算日子，约莫就是明日了。
“水华涯那个红渠岛？”她因着微讶不自觉拔高了些音量，又忽转：“你怎的不去救她？”
她有印象。
红渠岛会沉，宗门能测出其这处波动，却不能知其源，而青灯却晓得，这是因为“水目小境”的出现。文中卫景岚赶去水华涯救楚瑟，等找到女主时候已经来不及离开，这才误打误撞留下来寻得此机缘。
“师姐倒是，对卫道友的事记得清楚。”宋却尘轻笑过一声，不置可否微侧了头，隔着一片空茫的黑注视她。
“至于救人。”
“这是师姐该考虑的事，我哪里插得上话。”
若是他们将她救出来，那她身上的魔气也会被察觉，她入魔也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