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没有收住神识,威压使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被刀抵住脖子,青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心底难免有些发颤。
她手垂在袖中渗出了汗,一只把这匕首;一只攥住天元果。
拇指大圆润的果实已熟到发软,她都不敢用力,怕一捏就坏了。
后头的人没有回答她,微眯了眼看着渐近之人,一字一顿:“宋,却,尘。”
剑在咽喉,身不由己,眼前人却好似还是如多年前一样,高挑出尘。沈浮想起那时在内门,宋却尘是何等众星捧月,满座阿谀奉承,连自己的几届道侣都照着这人处处挑他的不是。
忒得讨人厌。
他上下来回打量了好几遍,似要将他看个透,轻声啧过:“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就知道你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偷偷跟踪我来偷天元果……啊,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
沈浮语气中颇含了傲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修为竟然一点都没变。”
连他都迈入金丹后阶了。
青灯感觉到脖颈的刀一阵松动又稳住换了人劫住她。那原本劫住她的人从背后绕至前面,背对她,从身侧抽出剑,直指向宋却尘胸口:“还不把天元果交出来。”
余音在空旷中晃荡几下,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动大片的荒草沙沙作响,一片阒寂,无人作声,沉闷了几秒钟宋却尘清润的声线才浸入耳中。
是对她说的。
“你救我?”连疑惑都是没有起伏的松散:“为什么?”
?
她被前面的人挡住视线,看着他露出的大氅一角愣怔住。
什么为什么?这有什么好为什么的?
难道她还能自己走掉不成?
青灯没想明白,回过神,没回答他,转而重新提醒:“我说过,放我们走,就把天元果交给你。”
眼前人收了剑转过头来,俯过她一眼,嗤笑出声:“好啊,把天元果交出来,就放过你们。”
……
“先放人。”虞青灯重复。她又不傻,若把天元果交出去,看这架势,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