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捋捋啊,首先是我在学校突然被一个债主找麻烦,知道了我爸赌博欠债,这没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事实上这位债主不是奔着钱来的,我室友,那个什么路过救人的学长,三个人合起来给我下个套,想先让我退个学,失去前途,然后又派人去我奶奶家骚扰,让她住院,那这五百多万的债务我不背也得背了。于是我背了,我说我会还,债主们当然不信,想逼我,幸好我家乡那边有人替我说话,他们退了一步。可没多久,医院查我的肾,然后你们沈家就表态了,先电话说要买肾,接着派个人模狗样的秘书亲自来,连煽情的假话都不愿意说,上来就说夫人生病了要换肾,让我去海市,达成就帮我摆平债务,说真的,如果你们一开始不搞那些多余的操作,但凡跟我表露一下你们家的夫妻以及母子情,我没准就被感动了,尤其是你们如果还肯演戏哄一下我,比如说认我进沈家当千金小姐啊这类的,像我这般也只能洗衣做饭的卑贱下等人,肯定虚荣心暴涨,没准就被你们空手套白狼,债务都不用摆平就把肾献出去了。”
“可你们不肯,非要搞这么多技术流操作,如果我没猜错,你今天来也是来继续这种操作的吧,不过现在我爸跟我奶奶都死了,我这人脾气不好,人际关系差得很,还想威胁的话,你们大概只能挖坟了。”
沈朝光哪里被人这么奚落过,但他也没否认,反而说:“你在那小破镇补习学生的时候,被人家老婆打耳光的事情没什么人知道吧。”
这话隐隐带着几分威胁。
“年纪轻轻,长得又漂亮,也不怪人家怀疑你,这种事如果被你那些同学知道了,他们会同情你呢,还是说你自甘下贱勾引人家老公呢?”
詹箬抿抿唇,片刻后,便幽幽道:“又是我的某个室友现身说法?”
“那倒不用,就是有人拍下了一些照片,你要看?”
他老神在在,俨然她已在他掌控之中。
“那就不必了,上一个屎盆子还叩着,也不在乎多一个。”
詹箬正要走,伸手去拿手机,突然!沈朝光先伸出手拿走了她的手机,当着詹箬的面打开。
“呦,录音了啊。”
“也不算太笨,就是上不得台面,以为凭着这些音频就能威胁我?可笑。”
居高临下,胜券在握,她就如同被猛虎逼到绝境的羔羊。
沈朝光淡笑着删掉了录音,本以为这就完了,结果这人突然两手捏着手机,起身,当着詹箬的面。
嘎嚓!
刚买没几天的手机被他用力掰断了。
这真是万万没想到。
周遭的人都被镇住了。
詹箬:“?”
这傻逼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这还不算,沈朝光仗着人高马大,还一伸手就拿了詹箬前面没喝的咖啡,直她脑袋上方缓缓往下倒。
宛若神经病一般的猖狂。
热咖啡从詹箬脸上流淌下来,让她瞬时狼狈到极致。
店里的员工都惊呆了,妈呀,这拍戏呢?
不过那个英俊的服务生一声清喝:“住手!”
詹箬一动不动,只抬脸往上看,看着沈朝光。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