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的死亡带来了痛苦,巨大的债务意味着压力,肿瘤的发现代表着绝望。
原主撑了近一年,最终被医院的检查击溃。
说起这医院的检查倒是有点猫腻。
若有所思的詹箬缠好绷带,再看向镜子里不堪的样子,也不嫌弃,毕竟她自己也经历过这个阶段。
只不过她为何会复活在这个女孩身上?不仅仅是因为得了同样的绝症吧。
推开门,阳台上带来荒野公路的风,夹杂着些微燥热,詹箬的目光飘向不远处的湖泊,眸色暗沉。
她记得这里。
三年前,一辆车被逼停此处,然后车主被人控制,注入致命药剂杀死
那个车主名字也叫詹箬。
这里是她被杀的地方。
但更重要的是——她的车就在楼下。
虽然换了个牌子,也破旧不堪,但她依旧认出来了。
詹箬目光收回,看着下面的车子陷入沉思。
车子在,尸体呢?不知道是被那伙人带去哪里销毁,还是连车子一并交给詹东远处理?
周宪来的时候,她并不是在修车,而是在车底下查看。
她在车底盘缝隙里找到了一些水藻,彻底干枯失去水分,这说明车子曾被沉入湖中,但后来被打捞了上来。
可既沉下去了,对于凶手而言就没必要再捞出来了吧。
除非是住在附近的詹东远偶然窥探到了这次暗杀,知道秘密,时隔三年后出于某种目的把车子捞上来——他水性好,且修车厂里本来就有牵引车,对于他这种职业的人来说并不难,而且这里荒僻,大晚上的干活都没人知道。
至于为何多年后干这种事,詹箬想到詹东远的赌债,略有领悟。
但首先她得确定自己的尸体确实沉湖了。
想到这里,詹箬下楼,她没有动那些水藻,打开车门,用手电筒仔细查看了驾驶座的坐垫。
她的死法没有致命伤,也不流血,所以在车里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她要找的是这个。
坐垫上有一大片污渍,因为面积太大,反而显得它好像就是这个色,但它无疑很脏。
坐垫皮制,未曾干裂,说明并未常年放置于阳光之下,且泡肿痕迹明显,早已干裂,能看到皮垫下面的棉絮詹箬挖掉一块放进杯子里,进入厨房后倒入一定量的水,静置着不动。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过了一段时间,水面多了一层浮油。
不多,但也不少,至少正常坐垫下面的棉絮不会有这么多油脂渗入——除非尸体常年贴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