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血老人只来得及说一个字。
但这个字，救了他的命。
他跌落在地上，身旁就是弟子抽搐的身体。
看着弟子已经扭曲到变形的脸，听见弟子只剩下大口喘气的无声嚎叫，炼血老人没来由的身子一颤。
“你——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炼血老人下意识道。
“我问你，没让你问我。”
许临落在他面前，目光如刀。
“我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是谁让我杀你的。”
炼血老人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努力维持着身体。
他想起来了。
想起刚刚许临曾对弟子说的话：让你杀我的人，不是炼血老魔。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死。
因为许临还不知道，指使他的人是谁。
“不。”
许临皱了皱眉，忽然咧嘴笑道，
“我改主意了。你只有一天时间。”
“一天时间？”
炼血老魔不明所以，只好跟着重复。
“你可以选择一天后死，或者，现在就死。”
许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炼血老魔看的头皮发麻。
许临确实改主意了。
知道名字，然后去找人，实在太慢。
也太麻烦。
……
渔阳城。
王家。
欣长的身影，在湖水中一闪而过。
王豁落到亭前，看着亭中默然垂钓的中年男子，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随即走到男子身后。
“你来了？”
中年男子背对着他，悠然道。
王豁点点头，目光紧紧盯着中年男子钓钩。
钓钩下空无一物，湖水清澈，只需一眼，就知道有没有鱼被吸引过来。
“是那帮老头子告诉你的吧。”
中年男子抖了下鱼竿，湖面顿时荡漾起一圈圈水波。
“兽谷近日出现灵脉。”
王豁平静地道。
中年男子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好多家族的人去了。”王豁忽然向前踏了一步，
“许家的人也去了。”
“我知道。”
中年男子点点头。
“为什么王家的人也去？”
王豁声音低沉沙哑。
“有灵脉，王家的人为什么不能去？难道王家什么时候，变成与世无争的家族了？”
中年人反问道。
王豁又踏了一步：
“那为什么，少主和其他天赋上等的弟子，都没有去兽谷？”
“他们去别的地方了，半个月前便已出发，难道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