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在吃第一口面包时,熟悉的味道就让他认出了她。
他激动翻出包装,看到了上面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他可以立刻找到她,可也许是近乡情怯,也许是怕希望再度落空,他去找了展霖。
等待展霖回来的那一个多小时里,他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炸,他望着商业街的方向,在那一片林立的高楼间,试图寻找她的身影。
他从没想过她会主动再次来到他身边,就在离他不过几百米的地方扎了根。
展霖很快就带回了她的消息,她的生平、人际关系……之所以这么快,得益于早前为了帮沈奕摆脱婚约调查过她,事无巨细,只为了找到一丝破绽,一击置她于死地。
展霖也没想到烘焙店老板会是她,慌忙问他调查这些是不是又要伤害她。
展霖竟也有维护一个人的时候,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对温糖从不多加关注,瞧不上她,也是坚信她已经死了的人。
闻棠不知道霍靳琰在自言自语什么,什么为什么会是她?
她迅速收拾好情绪,打算绕过。
手腕在经过他身边时被精准握住,灼热的体温几乎要将她烫伤,令她浑身不适,她想也不想就要甩开,却被抓得更牢固。
“你跟我去医院!现在就去!”
嗓音粗嘎沙哑,艰难的如同要断气一样。
霍靳琰不知道怎么解释闻棠如今这种状况,她和温糖年龄对不上,身高体型也相差很多。
他怀疑她换了副躯体,借尸还魂,毕竟当初所有人都说她死了,他也亲眼见到了她的尸体。
但他更愿意相信她整了容,只要有钱这并不难做到,她的离去动摇了他曾坚信的唯物主义,如今却被迫笃信,只有这样她才是她,是属于他的温糖,不是谁的未婚妻。
但如果她是整了容,她仍是温糖……
他清楚地知道她的肾脏在洛清身体里,这些年被他和沈奕养护得很好,但她却是被家族放逐的众矢之的,连住院也没人管。
他手里有她的病历,但不知道她昏迷的原因除了食物中毒,有没有他做下的孽。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请松开我!”
客气疏离中愤怒露出马脚。
霍靳琰根本不听她的,不顾她的捶打挣扎将她拽入怀中,哄着她。
“你乖一些,别害怕,我不会再对你做那些事,只是体检,拍些片子,很快就回来,你别怕。”
他担不起她再次离开他的风险,急需弄清楚一切。
他必须确保她是健康的,即便残缺,他也会想办法治好她,他会将她保护好,她会长命百岁!
闻棠毫不领情,她动来动去,试图重获自由。
霍靳琰无奈一只手紧紧圈着她的腰,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托住她的后颈,不会弄疼她,却也不容许她逃脱。
他抵着她的额头,克制着痛与狂喜深深望进她早已没有任何爱意的眼睛,片刻怔忡,呼吸艰涩。
他嗓音更加嘶哑,“温糖,听话好吗?你不知道我为了找你等了多久,我不会伤害你,你相信我……”
闻棠的身形在霍靳琰面前显得不起眼,腰身纤细,被他圈住她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
她放弃了正面反抗,转而向江美使眼色,示意她可以离开,免得待会惹祸上身。
江美没能理解闻棠的意思,误以为是在求救,立刻上前意图制止。
可没走两步,她就被展霖拦下,“江小姐请暂时回避。”
嗓音冰冷到不近人情。
江美倏尔打起冷颤,不等说话便被展霖‘驱赶’了出去,关门落锁,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黑衣保镖将店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江美听不见也看不见里面发生什么,急得团团转,门突然打开,她的包和外套被拿了出来。
展霖面无表情,“你老板说你可以下班了。”
江美不愿走,伸长脖子朝里张望,展霖侧身挡住她的视线,“闻小姐不会有事。”
“你说没事就没事?里面什么人,你们过来要干什么!”
“无可奉告。”
“展霖你行啊,办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无可奉告,吃面包的时候怎么不说无可奉告,这会有事找你就摆起架子了?你再不说信不信我报警!”
展霖被她吵得头疼,“家里人,刚才你也听见了,霍总要带闻小姐去医院体检。”
展霖搪塞一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闻棠的身份,在他看来他家老板又认错人在发疯,这种豪门密事绝对不能宣扬出去,尤其江美还是个大喇叭。
江美不信,还想问,展霖没给她机会,转身回了店里。
成排的保镖再一次拦住江美的去路,她又气又怕,跺了一脚,思索片刻跑进巷子里。
进了巷子,江美立刻掏出手机。
她想联系最近见得最多的沈奕,印象里沈奕很是温柔可亲,还是老板的老师兼未婚夫,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老板安全。
但想到老板一直声称要跟他退婚,江美改了主意,转而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