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厄：“是头发。”
闻棠意外，还没开口，离厄就把玉簪取了下来，如瀑长发倾泻而下。
“绑好，再戴个帽子遮一下。”他指了指对面货架的老头帽，“其余的掩在棉衣里。”
她这趟带他外出，乔装改扮，应是不想让旁人注意到他。
闻棠挑眉，很上道嘛。
闻棠去将帽子取来，是个宽大的军绿雷锋帽。
一回来直接往离厄头上扣，彼时他已经将头发绑成低马尾，也很配合，主动弯腰。
高领的棉服，宽大的帽子……将长发严丝合缝藏了起来，即便凑近了看也难以看到他的长发。
“这下就完美了，今天天冷，戴个帽子还能保暖！”
闻棠笑意甜甜说道，行动上吃了亏，嘴上怎么样也要做个好人！
离厄表示赞同，他没看镜子里的自己，视线落在闻棠微弯的眉眼上。
“确实很暖。”
他这一身是她为他精挑细选的。
“今日让你破费了，姑娘大恩，在下来日必将重谢。”
闻棠笑笑，“好说。”
说得好听，真为她好就快走吧，别惦记她这条小命了。
把离厄的旧衣服打包，寄存在超市入口的储物柜里。
站在上行的扶梯上，离厄突然伸手到闻棠面前，“这是何意？”
闻棠低头，就见他学着她刚才在那两个小姑娘面前的样子，三根手指修长白皙，指甲整整齐齐。
闻棠无暇欣赏美色，差点被口水呛到，这家伙眼这么尖吗？！竟然让他看见了！
离厄一本正经的，谦虚请教，似乎是没听见她们的对话，也是真的不明白。
闻棠强自定神，眼睛骨碌碌一转，竭力忽略自己的心跳，“没什么特殊的含义，拒绝抱歉的意思，她们不是来问路吗，我不知道。”
闻棠胡说八道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有她失忆在先的基础，离厄没往歪处想，只觉得这个世界的人着实古怪，没问到就没问到，跑什么？
莫非是看到了他从那试衣间出来？那二人似乎很怕他。
二人沉默着往外走，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狂风大作，一出来，闻棠就狠狠打了个冷颤。
离厄察觉到她冷，高大的身躯主动绕到另一边，替她挡风，却是于事无补，寒意无孔不入。
闻棠有些后悔，稍作思索，最终还是决定回去开车。
这里到小正所在的小区还有段距离，踱着步去倒是不会晚，可她高估了自己抗冻的能力，也低估了自己对离厄的抗拒和恐惧。
她没忘记他有多敏锐机警，万一被他看出来她心怀鬼胎，迟早被他搞死。
她现在急需一个人冷静冷静。
“你在这等我，我回去开车，天太冷了，步行过去不太行。”
离厄不赞同，且反应极大。
他像是得了某种病症，一刻也离不开闻棠，握紧她的手腕不松手。
“我与你一起去。”
闻棠哪能答应，“不用！路上太冷了，你去超市门口等我就行，路上都是人，来来往往的，再出点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你不用怕，你就站在那面朝着墙，”闻棠看见旁边电动车篮子里有传单，一把拿过来塞离厄手里，“面朝着墙看这个，保准没人再找你搭讪！”
“我回来开着车，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