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虞珈雪这个思路吧。
很难评。
“——该正经的时候她不正经, 不需要她正经了，偏偏又整来了这一出。”
溯光仙君嘴角抽了抽，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评价？
说她做得不对吧, 她倒是难得讲了回理。
说她做得对吧……
这算是哪门子的对啊！！！
溯光仙君的脸色越来越奇怪，连带着器灵曙光都茫然地侧过头：“官府是什么？”
999言简意赅地答道：[管人的, 如果有犯错的人就会由官府出面捉拿料理, 和各大宗门里都有的惩戒堂类似。]
器灵曙光疑惑：“可是树妖翠翠又不是人, 那凡尘的‘官府’能管得了吗？”
999道：[凭借我对她的了解, 她报官的对象，应该不是树妖翠翠，而是那些人族。]
器灵曙光一愣：“人族？”
[对啊。]
999的语气也十分疑惑, 它停在了器灵曙光的左侧, 一团黑雾不断地向外发散又收拢。
[不然呢？难道还要去官府报官捉妖不成？]
999是用一种散漫又调侃的语气说出来的这句话，却没想到，器灵曙光居然真的点了点头？
它居然点了点头！
999：[？？？]
它不懂。
但它现在大为震撼！
999：[你这是什么想法？！那个树妖虽然是妖, 但她一点错都没有啊！]
器灵曙光被999的语气弄得有几分慌乱, 它下意识看向了溯光仙君, 迷茫道：“可我知道，那个树妖会魔气入体, 她散落在各处的分身, 更是会害死很多人……”
999听后, 更加不解。
倘若是放在先前，或许它也就一笑而过，但不知为何，在更了虞珈雪这任宿主之后, 999发现自己的忍受力越来越差了。
简而言之, 它现在有些见不得这种无端的指控和莫名其妙的甩锅行为。
999大声道：[我探查过前因, 树妖根本没有杀很多人！那些人都是因为施守业欲行不轨，树妖躲闪之时，误触了火烛机关，才导致那些村民丧生的！]
[包括她的那些分身——明明是玉家搞出来，进献给那鬼幽之主的，你们怪那阑珊红莲树做什么？]
感觉……感觉似乎也有点道理？
器灵曙光茫然地听完了999的话，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点。
但是这样的话，不就代表他们曾经所有那些想要除妖——甚至想要消散树妖怨气魂魄的行为，从根本上，就出了差错吗？
器灵曙光不由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直合着眼眸，闭口不言的溯光仙君。
“主人……”
器灵曙光茫然道：“我们先前的想法，是都错了吗？”
溯光仙君看了器灵曙光一眼，看向了一旁的999。
几乎是同一时刻。
在溯光仙君的眼中，眼前的这团小小黑雾不在仅仅是一团晕染如墨的黑色，而是变成了用无数色彩斑斓的线条构成的东西！
溯光仙君瞳孔紧缩！
细细密密的线条纵横交错，无数细小的光电存在于线条之间，霎时间，似乎能看到数不清的画面从他眼前飞速的闪过。
光影变换扭转，大道三千无限。
所谓人世间，如露如初亦如电。
溯光仙君沉默了片刻，忽然朗笑出声。
“好好好！”
溯光仙君大笑着看着999，随后背过身，眼神牢牢地钉在了幻境上。
“曙光啊，你先前的话，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
溯光仙君叹了一声，看了眼999，随后又看向器灵曙光，抬手摸了摸它的头。
溯光仙君笑道：“不过我想，这场幻境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可以给你答案。”
无论999是什么样的存在，它现在的性格思维，无疑都受到了那虞姓丫头的影响。
这一点，溯光仙君心知肚明，甚至隐隐生出了一点羡慕。
或许是他当年性情的缘故，又或许是他飞升后直接将器灵带上了上界，如今的器灵曙光虽开灵智，却不通人情。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