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爹,还怕我赖你不成。”
“赌场无父子,你快点。”见他不拿钱,景烁转头望向三娘,“夫债妻偿,他不给,你就给。”
牌场新手的胡三娘也知道,牌场上借钱给人特别不吉利,于是她捂紧了荷包,撇开脸,坚决道:“赌场无夫妻,我不认识他。”
怎么也没想到打个牌的功夫自己就妻离子散了,景雍贺气哼哼的掏出十两银子,“儿媳妇呀,宁可千刀万剐,也不胡第一把呀。”
听听,怪不得世人憎恨赌博,他爹就为了十两银子,就开始诅咒人了。
景烁暗暗发誓,今天一定要让他爹输得裤子都不剩。
他们这边玩得热火朝天,忽听院中几个小娃娃欢呼雀跃,原来是护国公携着夫人来拜年。
景如月的身份,两家一早就相互通过气,商量过后都觉得生活在景烁与林乐心膝下才是对景如月最好的安排。
事实也是如此,小小的小姑娘,既不像言风那般散漫不着调,也不似青萝那般软弱怯懦,既明媚飞扬又极守规矩,一瞧就是在疼爱中长大的孩子。
两家来往愈发亲密,但能让护国公夫妇大年初一顶风冒雪来拜年,很可能还是因为他们知道今天言风会回来,纵使言公爷嘴上不说,却对这个儿子十分挂念。
“爷爷,爷爷,你来帮我和明珠姑姑跟小舅舅还有煊弟打雪仗。”
言肃一进门就被孙女拉去做苦力,他也顾不得来意,立即解了斗篷扔给夫人,笑呵呵的就弯腰去搓雪球。
一时之间院里雪球横飞,笑闹之声不断,屋里的几人也不打牌,都跑到廊下去看热闹。
“阿肃,倒真是天真可爱。”景雍贺话未落,一颗雪球准确的砸他脸上。“呸呸呸,言肃,你个老不羞,居然搞偷袭,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罢他也挽着袖子加入战局。
“老爹,我觉得你才天真可爱。”景烁感慨完,刚想跟自家媳妇说,这么冷的天,只有傻子才会这么玩,却见林乐心站在雪地里,手里捏着一个大雪球正歪着头对他笑。
“你来不来?”
雪球歪歪斜斜砸向景烁的肩膀,落雪纷纷一袭织金红裙的林乐心立在雪地里笑得明丽倾城,明明认识了那么久,明明也成亲了那么久,可这一刻景烁仍然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娘子,你小心哦。”他雀跃的跑进院中,顺手就团了一个雪球,却没舍得扔向自己媳妇,而是贴着媳妇砸中了一左一右各高举着两个雪球飞奔过来的景明煊小朋友。
原本笑着跑来,却吃了一嘴雪的景明煊,高举着手里的雪球哇的一声哭了。
宝贝孙子被宝贝儿子欺负,景雍贺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手里的雪球就塞进景烁的脖子里,“乖孙孙,爷爷帮你报仇了。”
雪球遇到肌肤立刻化成雪水又冰又冷,景烁抖掉多余的雪水,恶狠狠的望着一老一少,“你们非要逼我大义灭亲。”说罢左右开弓,对着自己的亲爹亲儿子不住手的扔雪球,到后来根本来不及团雪球,就干脆往两人身上扔雪,追得两人落荒而逃。
被风雪阻在路上,今天中午才回来的言风,稍做休整就拎着礼物来东明侯府拜年。这几年来,只要他在京都,便总去东明侯府看看女儿蹭蹭饭,顺便打探打探青萝的下落。青萝的消息始终没得到,却与女儿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团团,爹爹来了,你想没想爹爹?”
回应他的是言公爷失手砸过去的一只雪球。
“爹爹,你来啦。”景如月噔噔跑过去,灵活的像只小猴子一样爬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用袖子胡乱的抹去他脸上的雪沫子,并在他胡子拉碴的脸上落下响亮一吻。
“爹。”言风也没想到会见到自家父亲,一时怔住了。
言肃抑制住内心激动,“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团团打雪仗啊。”
“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