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雍贺简直想掀桌子,他就说那老妖婆没那么好打发,原来在这等着阴他呢。
“景卿家,你意下如何?景世子娶了长安郡主,言小公爷便可娶那样林姑娘,这样就皆大欢喜,你们两个也不用吵架了。”
“陛下圣明。”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真美,我儿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绝不娶升平的闺女。”
仁宗不乐意了,“你骂谁癞蛤蟆呢?”长安那孩子可是他嫡亲的外甥女,长安若是癞蛤蟆,他这做舅舅的也讨不了好去。
“谁肖想我儿子媳妇,谁就是癞蛤蟆。”景雍贺站起来推乱了牌,“不打了,不打了,简直要气死了。这门婚事,我死也不会同意,陛下你要敢乱点鸳鸯,我就撞死在宫门口。”
“哎,景雍贺你没事把牌推了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少抓一张牌吧,你个小相公。”
“呸呸呸,严肃你可别血口喷人,本侯爷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咱们打了多少年的牌了,我…… 我是那种…… 那种连牌都数不清的人吗?”景雍贺的语气多多少少有点没底气。
“哦,阿雍你耍赖。”
“侯爷,您真的只有十二张牌,奴才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牌都乱了,小汪子你哪只眼睛看见的,还看的清清楚楚,你可不能跟着严肃不学好欺负老实人啊。再说了别以为我没看见陛下你跟小汪子眉来眼去的打默契牌。”
“哪…… 哪有…… ”
御书房乱如菜市场,最终还是靠仁宗一拍桌子,“别吵了,重新来,这次说好谁都不许耍赖,谁耍赖就诛他九族。”
“谁耍赖谁是狗。”
“一言为定。”
“喳——”
牌局重新开始,这次四人老老实实打了两圈牌。
仁宗提议,“不如加个彩头吧。”
结果并未得到其余三人附和,看他们兴致不高,仁宗却仍旧兴致勃勃道:“咱们就以那位林姑娘做赌注,朕输了就立即给她和景烁赐婚,如果阿雍你输了,咱们就让景烁娶长安。”
这一次景雍贺没有暴怒,只是挑起一边的眉毛真诚发问:“陛下可是要臣血溅御书房?”
仁宗尴尬的摸摸鼻子,小声道:“朕也烦升平跟朕胡搅蛮缠。”
“哼,是要比一哭二闹三上吊吗?谁不会一样。”景雍贺冷哼,“陛下你管好你妹妹,别逼得臣怒打金枝,臣想揍她不是一天两天了。”
聊天又聊到死了胡同,见多年好友油盐不进,仁宗也不由对景雍贺这认定的儿媳妇有些好奇,“听说小六儿最近常去你儿媳妇的点心铺。”
“他们几个小的玩的比较好。”景雍贺戒备道。
“听说她做的点心不错,改天朕也去捧捧场。”
“陛下您想吃什么臣给您送来。”
再一次终止了话题,瞧着皇帝吃瘪,言肃心情不由大好,“陛下别折腾了,不然阿雍真会翻脸。”
“哼,小气鬼。”仁宗撇嘴,转头看向言肃,“朕家的小三儿倒与你家言风年岁相当。”
“微臣不敢高攀。”言肃神情虽未变,但话却说的客气。
再次被拒的仁宗皇帝不由道:“不愿意就不愿意,用得着这么嫌弃么?”连微臣这种话也搬出来了。
言肃正色道:“我言家保的是中洲江山,做的是中洲孤臣,绝不会和皇室扯上关系。”
“你我还信不过么,只是…… ”仁宗长叹一声,眉心渐浮出疲态,对着多年老友不由推心置腹道:“我这身子怕是不行了,儿子又小身体还弱,而我那个弟弟正是年富力强…… 朝堂上吵得像锅粥,只有你俩一言不发。”
“九饼。”景雍贺丢掉手里的牌,“祖训在那里摆着,陛下让我们说什么?”
仁宗苦笑,他们是君臣、是朋友,外人不知景言二府为何历经百年而屹立不倒,这秘密只有景言两家家主及历代皇帝才知晓,言家守国太平,景家守王座无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