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香,是我伤害了你……对不起……等我……回来……”
潇香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的身影走过山寨大门。
远处传来一阵骏马的嘶鸣声,金韵也为之一惊,远远的看见了马上的人。
只见四人头戴斗笠,腰挂金刀,身前又多了两人,一人铁面罩遮着眼睛,正是那日离开皇宫所见的主人——五令侯,另一人看衣装,则是那日地窖中送信的人,一身烟灰色的布袍,帽子扣在头上,遮住了眼睛,怎么也看不清样子。
金韵心里的寒凉转为悲凉:他们还是来了。
晓峰寨距离城郊远得很,这里的人们安逸地活着,突然来了这样的几个人,凶气毕露,难免有些轰动。
顷刻间寨子里的人们都围过来观看。
而为首那个人,似乎年过四旬,嘴角上藏着一丝笑,却给人以十分的杀气,身后的四个人,虽都藏在大斗笠之下,但掩不住杀手的无情。
潇香看不清他们的容颜,却别有一种可怕的感觉。
“上马!”五令侯声音虽不是很大,但却震惊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时人群中挤进来一人,正是李皋,李皋一眼便认出此人,立刻所有的悲伤和仇恨一涌而来,因为此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默默地道了声:“尚岐,你终于来了。”
五令侯尚岐勒转缰绳回首之际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李皋,道:“南宫珉?”
又回头望了一眼灰袍人,道:“这个山寨留不得!”
那人俯首应着:“是,侯爷。”
金韵上了马,天刮起了风,强悍的风刮得人肌肤作痛,他策马回头,望着潇香如水的明眸,这一瞬间,一股酸涩的气流充入眼底,沾湿了睫毛,却硬生生的停住了,又问自己:这就是伤心?
潇香抱着琵琶站在人群的最前端,她醉人的身影打动着金韵的心。
金韵终于回过头来,此地一别不知会何时相见,只怕再也不见,便将潇香的琵琶,潇香的明眸刻在心里,轻轻吐出几个字,“等我……”
声音细微急了,但远处的潇香听得清晰又沉重。
晓峰又寂静了,因为再也听不到《生死谱》地声音了,再也没有人在晨光里弹奏琵琶,潇香抱着琵琶坐在晓峰顶,看着天边阴云下淡淡的红霞,许久不见一丝阳光射下。
“知道它为什么叫晓峰吗?”李皋不知何时走了上来,问潇香,“因为在这峰顶能看见清晨第一缕阳光,有些事就如这一缕阳光,可以以无声的动力打破寂静的世界。”
潇香望着李皋没再说话,又望着天边射下的第一束阳光,李皋道:“但这种无声的东西往往隐藏着惧人的杀机,所以,你与金韵的情意就到这里吧……”
潇香只是流着泪,问自己:“还来得及吗?”
鬼冥门。
“无情!你怎么了?为什么自晓峰寨回来后整日对着刀发呆?”柳飞声望着近日神情恍惚的金韵问道。
金韵才有了反应,回过神来回答道:“谁是无情?”
柳飞声忘记了曾经给他起了名字叫金刀,本以为杀手不知能活几日,有名字如何,不过都是以刀命名而已,便没在意,而金韵纠正道:“叫我,金韵”
柳飞声哼了一声,金韵又问道:“为什么我会是杀手?”
“你后悔了?”柳飞声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金韵又不搭话了。
“因为那个女人?”杨若离的声音比柳飞声柔和很多,“你,爱上了那个女人?是吗?”
金韵嘴角上挑了一下,又消失了,只是望着眼前的无情刀,道:“一个娇弱欲滴只会弹琵琶的女人。”
“女人,不可以,金刀!你是无情刀,不应个民间女子生情,因为这会害死你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柳飞声站了起来,金韵的刀刃也飞了过来,停在柳飞声的咽喉处,柳飞声望着金韵忧伤的眼神,不敢再说话。
金韵轻声说道:“叫我,金韵。”
这时柳飞声走了过来,用手拨开金韵的无情刀,道:“五令侯,杀人如麻,多少年来来往多少杀手啊,为什么只有我们五个活得最久,难道你不知道吗?是啊,若不是我们五人从不沾染世俗,听从号令,否则会死得有多惨?”
金韵又问“沾染世俗?听从号令?我们在做什么?”
杨若离又道:“金韵,这些不是该你考虑的问题,你该考虑的是如何挽回这段感情。”
“她温柔如水,明眸动人……已经刻在这里了,”金韵说着捂着自己的胸脯,又道:“如何挽回?”
柳飞声怒道:“挽回个什么?杀了她!”
“呵……”金韵轻笑一声,道:“怎么会,她是给我第二次生命的人,杀了她?”又坚定地说道:“做不到。”
柳飞声怒道:“哼,不要太天真了,我们的命运由五令侯主宰,我们又能又能幻想什么,又能做什么?打开看看!”说着又扔出一卷锦帛。
“什么?”金韵知道这又是一道密令。
“这是五令侯最新下达的命令。”杨若离告诉他。
金韵接过卷轴,打开来突然站了起来,惊呼道:“晓峰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