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香抱着琵琶,琴丝在手下轻轻拨动,琴音袅袅动听,她的脑海里依然是那首《生死谱》有谱无辞的曲子,琴音里带着些伤感回荡在屋宇间,不知是什么原因,自从这个人进了家门,她的琴音似乎有了着落。
李皋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手里拿着那只从那人身体里拔出的断剑,看着这只剑刃,终于解释了为什么当初见到他第一眼会有那种不好的感觉,因为这只剑他认得,是追随了他多年的振堂剑,天下第一堂绝命掌,天下第一,九十九剑阵天下第一,如今这只剑断了,这说明天下第一下堂已经不在了,然而是谁断了剑,想到这里心如火烧。
这时又听琵琶声起,又想到可怜的潇香,如何能放下她再插足武林的事啊,望着窗外的晓峰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此三四天过去了,这个人依然睡着,潇香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了。
“怎么会?爷爷,我每天都给他换药,每天都那么小心地照顾他,可他怎么会不醒呢?”
李皋虽心里着急也只能安慰道:“潇香不要那么悲观,这也许是他本身的原因,并不是你的错。”
说着将潇香拥入怀中,他也只能这样安慰着。
这几日潇香的心很乱,乱极了,乱得不能弹琵琶了,因为当手触碰到琴弦就会发抖,飞影也跟着潇香困惑,却不知如何是好。
潇香望着他只是一味地自责,是不是这双手没有用,这个生命这么脆弱,为什么没有能力保护好他……
于是趴在他的身边焦急地说道:“醒来呀,快醒来呀。”
“听不到……”
“是你……”听见这声音,潇香心里狠狠地动了一下,想不到这声声呼唤果然起了作用。
他终于发出了声音?潇香立刻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只见他的双唇微微动了动,并发出声音,“听不到”依然是这句“听不到”。
“你想听什么,什么听不到,你想做什么?说出来啊。”
潇香小心地问着,生怕他又睡过去,可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又停止了。
过了一会他又皱起眉头潇香还是小心地观察他,他还在皱眉,眉头紧皱,又忽地坐了起来,潇香吓了一跳,在外面乘凉的飞影听见屋子里有动静也进了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二人害怕极了紧紧地抱在一起。
只见那人仍然皱着眉抱着头叫喊着:“听不到,听不到……为什么听不到……”
李皋听见了他的叫喊声也立刻进了来,可当李皋走近屋子里时这人又倒下了。
潇香急忙问道:“爷爷,他不是醒了吗,为什么又倒下了呢?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皋道:“也许他没有真正的醒来。”
“或者是醒了又震动了伤口才有一次昏倒也说不定。”
李皋也凑了过来查看他的伤口,他聊开衣襟,只见伤口处一片暗红,心中一惊,“这绝不是剑伤的红肿,这是,绝命掌!”
“这人受了绝命掌?”又肯定了当初的想法:天下第一堂一定出事了,可是他是护帝亲侍,为何会中剑,且是天下第一堂的镇堂剑?天下第一堂和护帝亲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敢多想,又对潇香说道:“啊,潇香,这个人受的是内伤啊。这人交给我,你们先出去。”
“可是,爷爷……”
“放心吧,”飞影也拉着潇香走出来。
潇香仍不放心望着这个人也只好离开屋子。也许爷爷真的能帮助他。
飞影道:“放心吧,爷爷一定有办法的,你忘了,之前来的那个陈望,不也是中了什么毒掌啊,后来不也是爷爷用内力治好他的吗?”
“不许你再提陈望这个人。”
“好了师父,他陈望被你狠狠地拒绝了,相信他再也不敢缠着你了。”
原来,那个陈望受伤找了李皋救治,怎料对潇香一见钟情,而潇香不屑于他,一直不想接受他的示爱,可这个陈望被几次拒绝仍不死心,临走还放话非李潇香不取。
潇香只觉得此人烦得很,再不想提起他了。
只是坐在屋前的石阶上静静地等着爷爷出来。
李皋扶起他,终于有机会仔细研究一下这个人,只见他倒是俊郎得很,眉宇间透着严肃,虽不是恶人之相,但他身中自己的配剑,又中了绝命掌,想必也是有人指使,那么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对付天下第一堂,这个人是救还是杀?
如果救活他许是成了天下第一堂的罪人,可如果不救,又看看外面的潇香,不知她又会怎样的伤心,不如先救醒问问看,到底天下第一堂和他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