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沐灵曦的长相和司徒婉儿的几乎一模一样,心里多少有点警惕。
“我是沐灵曦,司徒婉儿的女儿。”沐灵曦缓过来后,对那人道。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老天爷,你终于让这一天到来了哈哈哈”那人在沐灵曦的眼里好似已经精神失常了,在那儿仰头大喊道,虽然沐灵曦看不起她的脸,但依稀见到她的眼角处留下了眼泪。
“你是——”沐灵曦的声音拉回了那人的思绪,她激动的开口道:“小姐,老身终于等到你了”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沐灵曦就立马脱口而出道:“你是柳嬷嬷”
沐灵曦听千菁说过,柳嬷嬷一直在司徒婉儿身边办事,为人也特别亲善,可当司徒婉儿去世后,柳嬷嬷就离奇失踪了,好多人都传言道:因为柳嬷嬷和司徒婉儿的关系非常好,所以跟着司徒婉儿去了。可谁又知道她竟在这儿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整被关了十多年。
“是,是老身”柳嬷嬷泪眼婆娑的点头道。
沐灵曦这一刻根本就不知道干什么,她立马跑过去一把就把柳嬷嬷抱在怀里,兴许是原主本能的反应。
就这样,俩人紧紧相拥着几分钟后,沐灵曦放开了柳嬷嬷,这才看清柳嬷嬷的模样,沧桑而又黝黑的脸庞显现出她这几年的不易,一头的白发说明她的心力交瘁不已,额头上的皱纹很多很深,眼睛四周皱纹堆叠,一双深陷的眼睛显得浑浊无神且黯然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晦暗的脸色间透出憔悴和疲惫之意,鬓边飘飞的白发愈发的刺目,令人倍觉伤感。
满脸沟壑般的皱纹间,透着一股子岁月的沧桑感。
整个人呈现出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以及手脚都被铁链磨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口子上面的血都干涸了,沐灵曦肉眼可见柳嬷嬷手上和脚上的骨头了,是那样的毛骨悚然,可能是柳嬷嬷不止一次想过要自杀,可是都被人阻止了,她就想用这样的方法来了结自己的生命,可谁知在她快要熬不住的时候,她沐灵曦出现了,沐灵曦在心里这样想着。
“我帮你解开”沐灵曦看着那长长的铁链,作势就要去解,却被柳嬷嬷阻止了。
只听柳嬷嬷笑了笑道:“小姐,你能有这份心,老身很开心,可没有钥匙你是解不开的,沐威那狗贼才有钥匙。”
“意思是他把嬷嬷关在这儿的”沐灵曦听见柳嬷嬷的话后,一脸愤怒的道。
“小姐,老身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沐威那狗贼还同我说小姐已经死了,老身不信,总感觉小姐还活着,这不,一等就等了十五年啊,终于等到了……”柳嬷嬷似乎还没有从喜悦中走出来,哭泣着对沐灵曦道。
“放他娘的狗屁,我沐灵曦可活得好好的,什么死不死的”沐灵曦听见柳嬷嬷的话,以及证实了是沐威把柳嬷嬷关在这里时,气急败坏的道。
而后,柳嬷嬷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就和沐灵曦说起了当年那些不为人知的陈年往事。
柳嬷嬷一直在镇国将军府长大,从小就跟在了司徒婉儿的身边,所以对司徒婉儿极为了解,而后司徒婉儿嫁给沐威后,她也跟到了丞相府侍奉司徒婉儿。
沐灵曦在清雅院出生的当天晚上,柳嬷嬷在一旁为产婆打下手,可这时沐威却突然吩咐她去买东西,她内心虽疑惑,但是也不敢不听从,可走到半路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带银两,又赶忙往清雅院赶,可院里一个人都没有,柳嬷嬷满脸的疑惑,恰巧在这时,屋里传来司徒婉儿求救的声音,柳嬷嬷听到后想要立马冲进去。
可随之又听到了沐威那咆哮的声音,柳嬷嬷不敢自作主张的闯进去,怕对司徒婉儿不利,于是她走到门口那儿,透过门缝她竟然看到沐威死死的掐住司徒婉儿的脖子,司徒婉儿才刚临盆完,力气都没有,只能微弱的用手推了推沐威,但是沐威此时已经接近疯狂和变态的状态了,口里不停的道:“你就应该死!你就应该死!”,旁边的产婆被沐威的这副模样吓死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柳嬷嬷看到这一幕,双手死死的抓住门,那扇门都被她抓住四条裂痕了,眼角留下了眼泪,她很想冲进去阻止沐威,让他停止手里的动作,可是柳嬷嬷没有那样做,因为司徒婉儿用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她道:“走,带着我的两个孩子走,走——”,司徒婉儿说完之后,两只手渐渐垂了下来,眼睛也慢慢的闭上了。
“哈哈哈哈终于死了,还有两个兔崽子也一起了结了。”沐威看见司徒婉儿倒在床上,异常的兴奋,而后又看见产婆手里的两个孩子,欣喜若狂的对着产婆的方向道。
“你!过来!”沐威指着角落里颤颤巍巍的产婆道,产婆现在已经手脚都不利索了,但在沐威的逼迫下,还是抱着两个孩子朝沐威走了过来。
“拿给我!”产婆走过来后,沐威一把就把手里的两个孩子都抢过来了,作势就要向地上砸去,这时,门外一道声音响起来了。
“老爷,老身回来了。”就是柳嬷嬷的声音,她此时在院里对着屋里的沐威道,让沐威以为她才从外面回来的。
沐威被吓得立马又把手里的两个孩子塞到产婆的手里,而后把司徒婉儿弄得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就跟睡着了似的。
“待在屋里,别出声,不然本相弄死你!”沐威瞪着产婆恶狠狠的道,产婆被吓得连连点头同意。
沐威把门打开后,柳嬷嬷就站在门口笑着道:“老爷,那家铺子没开门,所以您要的东西就没有买到。”天知道柳嬷嬷是克服了多大的障碍才把眼泪逼回去的,并且还对沐威露出一副她什么都没看见以及什么都没听见的表情来。
“既然没有,那就算了。”沐威看着柳嬷嬷淡淡的道,仿佛他也是什么都没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