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将士追随,营中的每一匹马,每一支箭都被他们携带着前进。
因为大营,已然被拓跋离命人烧了。
拓跋离所部攻击乃是顺风向,尘土飞扬,大风卷动,黄沙铺天盖地席卷着向前,宛如一条黄龙。
凌冽的大风不停息的卷动着旗帜,发出惊心动魄的响声。
而旗帜下的拓跋离尽管满脸冻得通红,马速却愈来愈快,一想到拓跋忽他们的处境,他只感到燥热。
三千重骑率先跟随拓跋离杀来。
由于风势,冰墙上射出来的剑弩和标枪弱了五成,但是庞大的数量还是射倒了大片的撼山军。
冲在最前方的拓跋离,被十几支箭羽击中,虽然有玄甲防护,但还是疼痛异常,闷哼了好几声。
好在没有一支箭矢穿透他的铠甲。
重骑兵争相恐后的挡在他面前。眨眼间便冲到了冰墙处。
他们利用马速将马槊抵在前方,直面冰墙。
槊矛折断,带走冰墙上的一大块冰块,紧接着,后续的人马依次冲击同一个地方。
冰墙上的守军大惊,急忙将乱石向下扔,而这些重骑好似疯了一般,被砸的从铠甲中流出血来,还是奋力的刨着寒冰。
蒙力格大吼一声,冲到营门口,手上流星锤飞出,十几番轮砸下来,砸出半个窟窿。
弓箭手密集的向他射来,他为了好发力,卸去了铠臂,单是一支手臂,便被射中了三箭。
就算这样,仍旧要挥锤砸门,拓跋离急忙派刀盾手将其围起来。
“混账!为什么脱铠!”
拓跋离急的大骂,急忙舍了兵器,从怀中取出白布和止血草药,往他受伤处施展。
“快,把你们身上的止血药都给我拿来!”
身边的刀盾手纷纷掏出草药包,而蒙力格脸色惨白,咧嘴一笑,指着前方的营门道:
“离哥儿,营门开了!”
随后便晕了过去,拓跋离眼睛不受控制的滴着泪水,他尽量将蒙力格的伤口包扎起来,却没时间处理他的箭羽。
“保护好我弟弟!”
对着几个刀盾手吩咐一声,他便捡起弯刀,兀自冲向了营门。
“快,跟着首领!”
几十个士卒跟随他而去,那营门被蒙力格砸的已然撑不住,拓跋离一个飞踢,便将其踹到,几十兵甲冲了进去。
紧接着,几百骑军也尾随而进。
路上,皆是拒马,鹿角,铁蒺藜,皆是阻隔骑兵的利器。
却见冲杀进来的几百撼山士卒明知凶险,却还是人马向前,硬生生将关卡冲开,随后倒在铁蒺藜中。
“首领,替我们报仇!”
这样的自杀式攻击既惊呆了联军士兵,也激起了拓跋部士兵的奋战之心。
“啊!”
士兵尽皆睚眦欲裂,青筋暴起,哪里联军人多,他们便冲向哪里。
刀砍卷了刃,便用拳头,用牙齿,宛如恶魔一般。
八千拓跋部士卒,硬是将三万人打的节节败退。
拓跋离身先士卒,他已经砍坏了十几把弯刀,整支军队根本无人指挥,对于此时拓跋部的军队来说,眼中除了战友,便是死人。
完善的甲械,良好的训练,加上不要命的血性,一个时辰不到,便有四五千的联军士卒失去了生命。
如此高的战损,让一些联军的士卒开始局部的投降,哪知早就杀疯了的拓跋部悍勇一视同仁,放下刀也是个死。
打又打不过,投降又不接受,只剩跑了。
一个人跑,带着十几个人跑,紧接着便是成百上千的人逃跑。
刹那间,联军便像瘸了腿的兔子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中狂奔。
而还在组织防御的贵族们,此时终于发现已无人可用,大惊失色的派人掩护撤退。
可是哪还有人理会他们,没等他们出了营帐,拓跋离便带着兵甲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