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秦同知在书房里练字,旁侧年轻貌美的兰姨娘帮着研墨,二人时不时的说笑几句,俨然一副红袖添香之景。
“主君,老夫人那请您过去说话。”外头小厮的声音倏地响起。
秦同知手中的笔一顿,这个时辰,他娘找他说什么话?
他昨日还被痛骂一顿,故今日这才没去讨人嫌,天气本就热,他可不敢让他老娘着急上火。
他还未说话,旁侧的姨娘嘟着嘴满是不悦的嘀咕着,“这个时辰,老夫人唤您做甚?”
秦同知闻言,眉头倏地皱了起来,冷声道:“胡言什么!”
“那是母亲!”
兰姨娘面色倏地一变,赶忙到侧跪了下来,可怜巴巴的道:“主君恕罪,是妾胡言了。”
秦同知冷哼一声,看都没看她,大步走了出去。
秦老夫人院子外,秦同知大步而来,还未进门,他就喊道:“母亲,儿子来了。”
秦同知满心欢喜的走了进来,恭敬的给了秦老夫人行礼,见屋里没人伺候,不禁微微一诧。
“这大热天的,怎么没人伺候,这些下人愈发会偷懒了”不等他话说完,秦老夫人已经道:“是我让她们出去的。”
秦同知一怔,几息后,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母亲,唤儿子来,不知有何事?”秦同知问。
秦老夫人将旁侧桌上的小匣子推了过去,“北地送来了书信,你帮我看看。”
秦同知上前看着那信匣子,不禁面色一变。
匣子装的书信 ,可是少见啊!
又是他女婿刚刚上任沙洲知州这个关头。
他赶忙拿起匣子取出了书信,看到熟悉的字迹,他道:“是怀瑾亲手写的。”
“沙洲送来的。”
秦老夫人不禁面色微变。
秦同知直接一目十行的看完,眉头紧蹙。
秦老夫人见他如此,心中也慌了起来,“你快念啊,可是宁丫头出事了?”
秦同知毕竟是做官的人,对于官场的风声也是知道不少,他很快调整了情绪 ,解释道:“没什么事,宁丫头很好。”
“就是怀瑾如今在沙洲做官,就宁丫头母子俩在富安府。”
“他想着,可否让宁丫头母子回来探亲。”
秦同知解释着,可是秦老夫人俨然不信。
“我虽然思念宁丫头,可是小长安不过一岁,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奔波?”
“你快快同我说实话!”
要不是这书信不便,秦老夫人早就让人来读信了。
偏偏家里靠得住的没有几个,秦蕴和如今也外出做官了,否则她哪里用得到这个儿子。
秦同知轻轻一叹,“母亲,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了您。”
秦老夫人冷哼一声,“若是你娘我是个糊涂的,你还有如今这样子?”
当初孤儿寡母的,不然这份家业早就被族人们给分割了。
秦同知尴尬一笑,无奈道:“怀瑾来信说,沙洲近日怕是不太平,便想让宜宁母子回家探亲。”
近日不太平,回家探亲,短短几个字,秦老夫人已经明白了什么?
“莫非,要打仗了!”秦老夫人压低了声问。
秦同知瞳孔骤然一缩,“母亲,这话可不能说。”
秦老夫人也反应了过来,抿紧了唇。
秦同知鼻翼微动,似乎缓和了过来,低声道:“母亲,这事您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