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透明瓶子进来，林锦璇侧头扫了一眼，问道：“这瓶子？”
碧玉道：“之前与您说过，若是能教出那几个孩子，香露店也就能开起来了。这是奴婢前些时日去玻璃窑那边请师傅帮忙做的，费了一些功夫，不过成品还不错。”
林锦璇微微颔首：“是不错。”
碧玉眼眸微弯：“需要些精细活儿，如果要开店的话，这包装还得让师傅们再尽心一些。”
若是往日，林锦璇或许还会有兴趣多聊几句，比如问问这一个瓶子的价格之类的，但这会儿她真没什么心思想这些，闭上眼靠着浴桶，声音里带着些疲惫：“缺什么直接去账上取，真有什么麻烦事，恐怕你比我还清楚怎么解决，我就不操心了。”
碧玉轻声应下，又道：“奴婢想着先开一家店试试水，制作方面的事情解决了，店铺那边打算招一些女子来。”
林锦璇眉眼动了动，还是没睁眼，懒懒应了一声：“记得问问你那些儿女们的想法，是想挂靠在公主府或者闽侯府名下，还是想自己独立经营，都问清楚。”
碧玉垂眸，语气平静：“奴婢教出的本事，自然是得先为奴婢办事。学之前，奴婢就先让他们签了契约，若是学成，得先替您工作二十年。”
林锦璇：“……”
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她这才睁开眼，有些惊讶地看向碧玉。
碧玉笑的纯良：“您放心，奴婢没逼迫他们。”
都是好孩子，不仅签的心甘情愿，甚至还十分欣喜，并且为了能给荣惠公主办事，学的更加努力了。
林锦璇一时无言。
她以为，那些孩子会更在意自己是不是自由的。
但转念一想，倒也不难理解。
对于一些人而言，可能这样更好一些。
而且只是替她办事罢了，并非是卖身为奴，等于说是提前接受了她的长期雇佣，只要不是特别在意自己是否能够自由离开这种事的人，大抵都觉得在她这儿挺好。
至少，谁都知道，荣惠公主从不苛待下人。
而以后，更多人会知道，在荣惠公主名下产业里工作，会是一份人人求之不得羡慕不已的好差事。
林锦璇对碧玉的能力还是信任的，她重新闭上眼，有些无奈道：“你心里有数，我也不多插手干预了。”
碧玉笑了笑，微微抬手，指尖捏住瓶口嵌着一颗小珍珠的瓶塞，紧接着便是香气馥郁，却又不让人觉得刺鼻，只觉好闻。
就是有些浓郁了些。
林锦璇没睁眼，开口道：“这也太香了。”
碧玉笑了笑，道：“所以只要一两滴就可以了。”
林锦璇嗯了一声，只听耳边滴答两声，香气在鼻翼间萦绕。
碧玉轻声道：“这款香露里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材，滴在浴桶水中，泡上一会，能让您精神放松一些。”
“另外还有几款，奴婢手里也有些个美容养颜的方子，到时候制成成品，找人宣扬宣扬……”
她声音不高不低，语气温和，像是一阵轻柔的风一般拂过林锦璇的耳朵，也不知是香露的效果还是碧玉的原因，倒是真让她觉得舒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