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汪璿来势凶猛,已经要踏进中原地带了,要再打败仗,云彝真的得返回老家吃观音土了。
云彝再糊涂还不至于要跟自己过不去,非常痛快地同意了云祁连所提出的条件,要他务必亲自去一趟楚州,请动秦衡光安德虎等将军。
云祁连和段瑞大驾光临,秦衡光荀安乔以礼相待,客客气气地请了他们入府一叙。
上辈子,当他们再见面时,已然是秦衡光战死后的葬礼上了。荀安乔那时候满腔怒火与恨意,只恨不得抽出剑杀死云家兄弟,是他们害死了秦衡光。
云祁连是怎么做的?痛不欲生,在秦衡光葬礼上郑重其事地鞠躬弯腰三次,并屈膝下跪和他道歉,诚心诚意地忏悔,以表心中的悔恨。不是因为他,秦衡光怎会死得如此悲凉凄惨?不是因为他,他怎舍得抛下心爱的妻儿,去往那天堂呢?
荀安乔每每想起那一幕,心内百感交集,无言以对。
这一世暂时不会了,只因云祁连多了一招制敌,让云祁行云祁基暂时讨不到便宜,并且,有她在,云祁行云祁基再也伤害不到秦衡光。
“韩将军他们不在吗?”韩通连慧瑶也在楚州附近,他们二人与荀安乔秦衡光夫妻往来频繁,连回老家都是挑着一块去楚州。
韩通连慧瑶二人这四年过得惬意滋润,抚养了一对无家可归的孤女双胞胎,连姓也是各取夫妻姓氏,以表他们的一片疼爱之心。
照理来说他们也会在秦府的,为什么不在呢?
秦衡光回话,“韩将军带着他夫人和孩子先去酒楼用膳了,还没有回来。”
韩通一家子那是一有什么事,就爱全家出动。
云祁连不禁有些羡慕,“看来,韩将军这四年过得还挺不错,夫人孩子热炕头啊。”
有善解人意的妻子,有可爱懂事的孩子,这生活,即便不是锦衣玉食,也足以使人心满意足。
“靖王来此,总不至于是来叙旧的吧。”还是荀安乔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荀将军,秦将军,寡人来此,的确有事相求。”云祁连正襟危坐,郑重其事地看着秦衡光荀安乔夫妻二人,“边关告急,大楚再无猛将,急需将军们帮忙,还望诸位将军跟着我一道去边关救急。”
果然如此 ,荀安乔心里想道。
“靖王殿下,这天下不缺我们打仗,靖王殿下另请高明吧。”
荀安乔语气微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真当他们是随手可扔的物品玩具吗?
靖王没想到吃了个瘪,他望向沉默的秦衡光,“秦将军,你应该明白,边关一日比一日危险,你要是不去,中原大地再起战火,你乐意见到这局面吗?”
“我是不乐意,可是,”秦衡光似笑非笑,“主帅若是那太子齐王,就不必说了。”
云祁行云祁基连亲兄弟都敢暗算,哪会顾及得了他啊?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只是一个大臣,是来帮大楚打仗的,凡事都要看他们兄弟脸色去做。
遥想起那个梦,秦衡光顿觉云祁行云祁基当真不是好玩意。
“不,秦将军,这一次是你们跟着我一道平叛,太子齐王不在其中。”好不容易能重掌兵权,他是犯傻了分一杯羹。
云祁连比谁都清楚,云祁行云祁基已经恨他恨到连底下的文臣武将也看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了。
要秦衡光他们跟着云祁行打仗,他根本就不放心。
“靖王殿下,我和阿衡只是微不足道的普通百姓,按理来说不该由我们去说你们的事情,可是,事关重大,我还是冒昧问一句,太子齐王打败仗才记起我们,那要是胜利了,我们这些人,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被朝廷重新启用?”
荀安乔这话问得犀利直接,云祁连连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秦衡光深深地看了一眼云祁连,“靖王殿下,我秦衡光马革裹尸,在所不辞 ,但,太子齐王在一天,我秦衡光绝无出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