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于如意逃婚了,她与村里那个无所事事的薛文挺逃走了。
这么一走,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去不复返。
于如意为什么选择薛文挺?薛文挺记得,于如意告诉他,她想赌,赌一个未来。
他对眼前这位优雅大方的千金小姐动了心,但有自知之明配不上她。谁能想到,她那天晚上从婚房里逃出,拉着他的手,对他告白倾诉时,他的隐藏的爱意终于喷涌而出了。
也是那天晚上,他们正式拜了天地,他领着她去到了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离北山很远很远,似乎也是那一天晚上,他们正式成为了夫妻。
“……”薛文挺回想起这些往事,头疼地拧眉,他的确对不起于如意。
于如意当年力排众议不顾一切地选择了他,到头来,是他忘了昔日的承诺,背弃了她 。
“我娘死了,她为了救我,杀死了意图侮辱我的继父,而她也因杀夫之罪被判斩首。我连替她收尸身都做不到。”于蕙恶狠狠地瞪着这个生理上的父亲,不负责任的父亲,“那里的人不接受我们母女二人,认为我们晦气狠毒,而我一个人又去外面流浪,之后我的养父母因天灾吃不起饭,饿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是荀将军救了我,让我重获生机。”
时至今日,于蕙也懒得再理会于如意薛文挺之间的旧事,谁让剪不断理还乱呢?于如意被抛弃是事实,薛文挺背信弃义也是事实,她的母亲不管不顾不要亲人也是事实。
她的外公外婆,呵,再疼爱她的母亲,在事发后果断地对外宣布她的母亲暴毙身亡,再找了另一个人替代她的母亲当了那户人家的夫人。
她的娘要是当年不私奔,或许结果有所不同,但命运已定。
薛文挺的眼里流露出几分伤感,“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娘。”
他对于如意并非毫无感情,这些年他再娶有了孩子,心里仍旧挂记着那位在他罪困难时伸出援手的姑娘。
他的姑娘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这个女儿还成了骁勇善战的女将,是他的骄傲,也是他高攀了。
“你到了地下,好好和我母亲忏悔吧 。”话一说完,于蕙头也不回地走去,她不愿被薛文挺看见她的满脸泪水。
母亲,你见到了吗?那个男人,遭报应了。
云祁连胜利平定薛文挺,此消息在京都传开了,之前嚷嚷着战事长拖不决的那些大臣们,一个两个开始拍马屁歌功颂德了。
云彝欣慰地看着战报,又想起病重的窦皇后,轻叹一声,皇后会很高兴大楚打了胜仗,天下一统,想必会让她的病情稍有好转吧。
窦皇后确实高兴大楚自此天下太平,无人能敌了,可是,打胜仗的主帅是云祁连,朝中又要有动荡了。
窦皇后猛烈地咳嗽起来,这些天,她病得起不了身,虽然圣手关青为她把脉治病,开了药方,但她心知肚明,她的病多半是好不了了,只不过是拖时间罢了。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求见。”侍女亦步亦趋,与窦皇后禀报赵贵妃的到来。
赵贵妃在国公府时就很得宠 ,在后宫里风头无二,云彝一贯很宠她,她的子女也很得云彝的高看,这样的人,不是一个善茬。
“请她进来。”别看赵贵妃多么从容不迫,实际上,在窦皇后跟前,她大气不敢出一声,谁让窦皇后手段多,云彝也很尊敬她呢?
即便是病重始终不减国母风范,简单收拾了一下妆容服饰,微微靠在椅塌边,神色慵懒。侍女往她的后背放上软枕头,靠着舒服。
赵贵妃入殿,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窦皇后免礼,请人赐座。
赵贵妃入座后,笑了笑说,“皇后娘娘,前线打了胜仗,臣妾在此为陛下和皇后娘娘感到高兴。”
“贵妃过来,就是和本宫说这些话吗?”
窦皇后看都不看一眼,便说,“前线胜仗是前朝的事情,与我们这些后宫妇人,无任何瓜葛。”说到最后,带着警告的意味。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赵贵妃淡笑,不被窦皇后镇住,“前线胜利,那是前线将士与陛下的功劳,我们这些妇人虽然没有出过什么大力,但是,别忘了,那些儿郎能安心出征,离不开那些夫人们的支持。娘娘,靖王殿下赢了, 大楚太平了,后面的事情可多着呢。”
赵贵妃的话最简单不过了,大楚走了第一步,第二步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