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光九个师兄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得乐翁先生的赞许偏爱,虽然收为弟子已经比其他人幸运多了,但是,将来继承乐翁先生衣钵的,未必就是他们。表现得好,会有机会,表现差了,那就只能沦为背景板。
大师兄厚道,也努力,在医道上钻研苦学,练就一身本领,二师兄他们不同了,可能是他们出身名门的缘故,与大师兄这种民间百姓的格格不入,而且思想行为上也有各自的小心思。
九师妹是孤儿,却被乐翁先生亲自抚养,并能被乐翁先生特批进他那个外人不可入的蜜园。蜜园那是乐翁先生的住处,也是他炼制丹药与发明工具的场所,能进入蜜园,等于是被乐翁先生当做是继承人了。
想当初,秦衡光再如何天纵奇才,也不过是只能进入藏书阁三楼,蜜园一步都跨不进去。
没想到,九师妹蓝晏轻而易举做到了。她的天赋也令人羡慕,一学就会,举一反三,符纸占卜各方面都很精通,二师兄他们若耿耿于怀,也不是怪事。
只不过……
“九师妹与云祁基产生感情,他们究竟知不知道?”荀安乔怀疑里面有鬼。
蓝晏虽然不是武林高手,但九华山附近布置阵法,她好几次跑下山,为什么无人知晓?
“二师兄是在云祁基来约走师妹时知道的,他没有第一时间和师父他老人家说。”
说到此事,秦衡光一直很埋怨二师兄,那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害死了一条命。
荀安乔恍然大悟,难怪上辈子秦衡光不愿提及九华山的师兄弟,换做她,师兄弟因妒间接伤害了一个人,她也不能接受。
“云祁基抢走了九璃玉,那块玉在什么地方?”荀安乔两辈子满打满算起来,压根没有发现过九璃玉。
秦衡光深深地看着她,“九璃玉已不复存在了,人在玉在,玉毁人亡。”
云祁基根本不知道,九璃玉已和蓝晏紧密相连,这块玉通灵性,也是乐翁先生特意寻来的护身符,一旦九璃玉脱离了蓝晏之手,这块玉只不过是最普通的玉佩,毫无作用,更别说蓝晏一死,九璃玉便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四裂分开。
或许,那块玉是陪着蓝晏到天堂了。
荀安乔闻言,倒是轻笑一声,“偷鸡不成蚀把米,云祁基罪有应得。”
只可惜蓝晏,稀里糊涂丢了命。
“大师兄这些年一直想方设法寻找治好九师妹病的良药秘方,他想挽回当年的遗憾。”倘若蓝晏活着,她或许会被这份心意打动吧。
荀安乔道:“你的七个师兄弟,一个两个都不是善茬。”
“大师兄关青,神医圣手,二师兄莫三,机关巧手,三师兄与四师兄行暗杀,我是第五,六师弟如今追随大楚皇帝,当着御史,七师弟擅推演算卦,八师弟开着铺子,当他最喜欢的大厨……”
别说,这群师兄弟各有各的优势,乐翁先生没有看错人。
荀安乔微笑,“大师兄得过些日子回来吧。 ”九华山都没看见关青的身影。
“大师兄给窦皇后看病,暂时回不来。”窦皇后病重,旧疾复发,危在旦夕,云彝担心皇后出事,特意请来久负盛名的圣手入宫为窦皇后把脉问诊。
说到这件事,荀安乔挑眉,“窦皇后若一朝驾崩,太子与靖王的斗争,是不是得暂时停下?”
毕竟,一国之母走了,云彝春秋鼎盛,没道理始终不立后吧, 更甭论,云彝的后宫内宠不断,只不过窦皇后子女颇丰 ,娘家给力,襄助云彝开国,云彝顾念旧情,倒是不会太过分。
秦衡光则是意味深长地说,“不一定 。他们皆为皇后所出,皇后走了,他们要服丧守孝,窦皇后一直维护太子,希望云彝多考虑长子,不可废立太子,从这点来说,靖王不太可能会就此放下对东宫的挑战。”
是啊,窦皇后偏爱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云祁连虽然军功赫赫,但与窦皇后的母子感情,自始至终都有些疙瘩,两个弟弟还小,被窦皇后偏疼,老大是顶梁柱,被重视,就剩下他不上不下,尴尬难堪。
窦皇后要是真走了,肯定会有临终遗言,那时候,反而有利于太子云祁行。
云祁连没有野心的话,倒也心甘情愿当人臣子。偏偏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襄阳公主也很担心窦皇后的病情,大师兄入宫治病,也有公主的面子在,她与大师兄以前就有交情。 ”论起来,襄阳公主的孩子还是关青保下的。
这件事是荀安乔第一次听说,她道:“大师兄没有给公主看看吗?公主这些年,身体不太好。”
打从生了孩子后,襄阳公主深居简出,身子不爽,季节转换时,都得躺个十天半个月调理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