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大公子儿女无数,不缺一个嫡子,但对荀云朵而言,刚刚是她的心头肉,不能没有啊。
安氏听完后,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刚刚那是你生的,哪能说过继就过继啊?你夫君也不管吗?”
“他们都瞒着我不提。”说到这里 荀云朵显得生气极了,“要我的儿子又不和我说,我到底算什么?”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嫁到柳家这么多年 ,荀云朵自认恪守妇道,侍奉公婆,生儿育女,主掌中馈,从未行错踏错,可是为什么,柳家所有人都不把她当成一份子呢?
因过继刚刚一事,荀云朵与柳家大公子柳思涛心生隔阂,夫妻不睦。现在啊,已经发展到两夫妻不再同处一室了。
“云朵姐,他们太过分了。我迟早要找他们算账。”荀安乔气得轻拍桌,柳家这帮人欺人太甚。抱走人家的儿子还一句话不提,这叫什么?
荀云朵揉了揉眉心,眉头紧锁,“刚刚被过继给小叔了,我现在也不能再有其他孩子了。”
荀云朵当年生完刚刚后气血两亏,不知为何身体一直不太好,虽然吃过药看过大夫,可就是不见好转,这些年除了刚刚外,再无好消息。
以前荀云朵还能不强求,如今刚刚被婆婆过继了,她孤身一人,夫君花心风流,不能指望,难不成,她的下半生就注定孤寂无趣吗?
“云朵姐,要不……你们和离吧。”虽然这么说挺残忍的,但荀安乔还是提议和离。
刚刚被过继出去,荀云朵眼看着后半生孤苦无依,与其面对一个花心夫君与冷漠的公婆受气,倒不如直接一走了之,划清界限。
荀云朵愣了愣,她习惯了当柳家妇的生活,要她和离,一时半会料不定主意。
“和离?我和离后,何去何从?”荀云朵无力地扶着额头。
她和离回娘家,难不成只能跟着父母过日子吗?家中兄弟姐妹不少,哪能供着她呢?
一想到这些,荀云朵一个头两个大。
眼看着事情不能回旋,安氏便开口,“云朵,和离不是不可行,毕竟荀家想要你走,也是办得到的,而且,过些日子安乔就要成亲了,你要不趁此机会,光明正大离开白水县,去楚州走走。”
楚州离白水县远,外加天高皇帝远,白水县的人再有非议,荀云朵也听不见了。
荀云朵若有所思,“楚州?”
“云朵姐,你先暂时跟着我去楚州吧。反正我接下来要去楚州走走。”
不仅仅是楚州,也有西域。
荀安乔发出邀请。就希望堂姐敞开心扉,心情愉快。
荀云朵想了一会儿,并没有立即答应。
“容我想想。”荀云朵回荀家,主要是看看荀安乔,顺带问问她与秦衡光的亲事进展如何。
没想到发展成大吐苦水大会。
……
夜深人静,荀安乔独自漫步在白水县的河边,河岸两边种着柳树,青葱翠柏,别有生趣。
荀安乔望着夜空的弯月,思绪一下子飞到了对过去对未来,对前世的畅想中。
她那时候还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姑娘,一心一意只想着封侯拜相,可是,世道艰难,民不聊生,她的建功立业如何能建立在累累白骨上呢?
她遇见了命中注定的人——秦衡光,整个人生就不一样了。
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皆因他一人而起。
“秦将军阵亡了!”
“秦将军殉国,呜呼哀哉!”
“爹爹!”
……
往事历历在目,再想起白天荀云朵所倾诉的心酸事,不知为何荀安乔心底很闷,半天不展颜。
老家的几个兄弟姐妹都见到了荀安乔,有的热情有的疏离,不过河水不犯井水,荀安乔给了该给的颜面礼数后,其余的未多做什么。
荀安乔在那发呆,出门散步凑巧遇见她的另一个姊妹荀由子见状眸光一闪,走上前去,对荀安乔作揖,“荀将军,这么久了还不入睡啊?”
她唤她荀将军,荀安乔想道,面上却说,“睡不着,出来走走。”
“荀将军,是不是秦将军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