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埋伏的蒿草丛小路两旁已有荀安乔的人马提前来此,准备给夏军一次出其不意的偷袭。
领头走过来的一队人马,军容齐整,一批批辎重粮草正往夏军入驻的军营方向运输 ,只见打着头的是一位不苟言笑的白袍小将,玄甲白袍,极其引人注目,头盔上的翎毛是白色的,军旗上打着“秦”篆字。
他手持一杆长枪,武器隐有银光泛出 ,唇角眯得紧,威风凛凛。
“将军,前面不远就是定金山了,传闻那山中小路,包抄后便可直达军营。”
一个副将正对着白袍小将低声禀报道。
白袍小将轻瞥一眼,语气淡淡,清冽的嗓音如醇酒含香,但神容冷清,“按原定计划走。”
走小路,这批粮草才能比预料中的更快到达,与阳新关的决战,粮草不可拖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中不可一日无粮。
“是,将军。”
他们过来了,距离越近,荀安乔越兴奋。
于是,打了手势,沈静云于蕙等人就将绳索一拉,夏军大部分人摔了个人仰马翻,而夏军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批官兵。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从中过,留下买路财。”
荀安乔调笑的声音在兴军后面响起,惹得如临大敌的夏军以为是土匪打劫,不禁掉以轻心,“滚开,也不看看这是谁就敢来抢劫,也不怕你爷爷我把你们一口一个生吞活剥了。”
开口的正是刚刚禀报的副将刘志勇,刘志勇一见不明身份的土匪敢来抢劫偷袭,气得脸色都变了,连带着语气也有几分不屑。
荀安乔不置一词,而是先用自己的飞刀往刘志勇方向一掷,此飞刀速度之快,副将根本躲闪不及,眼看着要被飞刀索命,白袍小将用枪一挑,倒是让飞刀砍掉了蒿草丛旁的一棵小树。
威力之大,刘志勇冷汗涔涔,心有余悸。
“都这么久了,不来介绍一下吗?”从开始到现在,白袍小将的神色未变,冷冷清清,好像万事万物都不足以让他留心。
荀安乔双手抱胸,直截了当,“你们的粮草,给我留下。”
原来是劫粮的,众人心里想到。
白袍小将道:“要劫粮,也不坦率介绍自己的身份吗?荀将军。”不知为何,最后一句话刻意咬重音,颇为意味深长。
荀将军?这个称呼大家第一反应是阳新关守将荀弘,但带头的明明是一女将,这就不免让人记起荀弘胞妹荀安乔了。
荀安乔善用飞刀,当年曾有不长眼睛的反贼趁着荀弘被朝廷调去围剿叛贼,阳新关兵力空虚,也无靠得住的主将,竟有意乘隙而入,偷袭阳新关 。然后不出意外,被这位初出茅庐的荀安乔用飞刀索去性命,守住了阳新关。
自从之后,大家也就认识了荀弘之妹荀安乔的赫赫威名。
如果是荀安乔偷袭,那就麻烦大了。
对方不比荀弘好对付啊。
刘志勇脸色一变 ,“是荀安乔?”
“正是我。”荀安乔眸光投向拆穿她身份的白袍小将身上,笑意浅浅,“想必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长乐王世子、夏王的威猛将军秦衡光 ,对吧?”
“是我。”秦衡光难得地对荀安乔多看了几眼。
秦衡光素来眼高于顶,生性傲慢,能入得了他法眼的人寥寥无几,会肯对荀安乔多关注,说起来还是荀安乔走运了。
这个女将的飞刀,鬼神莫测,千万不可与她力战太久。
荀安乔抱拳:“秦将军,我敬你是一条汉子,这批粮草我要带走,希望秦将军高抬贵手。要不然的话,我们打起来,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这话说得狂妄嚣张极了,刘志勇第一个出言呵斥,“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敢来劫粮就算了,还对秦将军这般狂妄,真是不知所谓。”
“这条路已被我军包抄了,你们想突围,损兵折将在所难免。”荀安乔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志勇,“而且 ,你们脚下的绳索,我随时随地可以借此要了你们的命。”
话音刚落,于蕙收紧绳索,一个小兵立即被摔下,当场暴毙。刘志勇见状,心中的怒气更旺了。
“你!”刘志勇恶狠狠地瞪着,暴躁脾气一个,跟秦衡光的淡然自若形成反差。
“要劫持我的粮草,除非打败了我。”一直不说话的秦衡光对荀安乔开口道。
荀安乔用梨花枪指了指秦衡光,“我们一对一单挑,我赢了,粮草归我,我输了,粮草你们带走。”